“又没洞房算什么嫂子。再说了,我记得不是有继承哥嫂这么个习俗吗?”白尤惟故意调侃道。
“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夏国哪里有这种不知礼数的事情,你以为我们是数万年前,裸上身穿兽皮,在野外看到女人就一棍子打晕拖回去,只求生孩子的草原蛮族吗?”谢飞星叭叭叭吐槽,然后捏了捏鼻梁,有些头疼,“你书都读哪里去了?等等,你该不会至今还是让那小厮帮你抄书吧。”
白尤惟的表情一顿,脸色阴郁了一秒很快又恢复过来,满不在乎道:“有什么关系……我强,就行了。”
谢飞星闻言无语:“呸!”不学无术,更不行。
“再说了,你怎么知道对方肯定会不乐意。我仔细观察过了,她特别喜欢打架,尤其喜欢拳拳到肉的那一种。”白尤惟顺势展现了一下自身的肱二头肌,又抿了一口酒,“和白家人铁定合得来。”
谢飞星定定地看了对方一会:“她愿意?”
“肯定愿……你什么意思。”白尤惟一顿,尤其发现谢飞星的目光直盯盯地看着他身后,仿佛在看另外的人。
他的瞳孔一缩。紧张得连杯中的酒撒到桌面都没注意到。
白尤惟喉结滑动了一下,忐忑回头。
然而身后空无一人。
他有些羞恼地重新转过身,果然看到谢飞星了然又戏谑的笑容。
“喂!你骗人呢。”
“呸!就准你瞎胡说,不能让我也说一句?”谢飞星摇了摇头,“你这家伙真的是满嘴胡说八道。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长老的想法,也别想把我小嫂子拉下水。自己的事情自己想办法处理。”
白尤惟沉默下来,忽然轻笑一声:“倒也全是……你不懂,她真的很有意思……”
谢飞星放下酒杯,表情严肃起来:“你若继续大放厥词,便不要认我当兄弟。”
“哦。”
白尤惟也没答应否认,转而说:“我这次来,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谢飞星无动于衷。
“啧啧,瞧瞧你这副样子,不就是道心裂了一条纹么?算个什么大事。在白家,道心不给你打碎重组个一两次,你都会怀疑自己不是白家人。”白尤惟自嘲地耸耸肩,冷不丁抛下大雷,“那个黑发半妖还活着。”
“什么?”
谢飞星诧异抬头。
“你家小嫂子误会那半妖是你挚友,又想救你,所以根本不在乎世俗成见,拼尽全力地将他救回来……”白尤惟夸赞了一番,说着说着摸了摸下巴,“越说越觉得这个女人很适合我,要不还是……”
“闭嘴!没可能。”
“呵。你别这么笃定。改明我会让她亲自和你开口,想要嫁给……”
“苏云湉?”谢飞星表情怔住,忽然往后看。
白尤惟闻言一顿,笑了笑。
他表情很放松,懒洋洋地挥挥手:“老是玩同一招就没意思了,我说了,她会是我……”
“什么你的我的?”
清丽的嗓音从后面响起。
白尤惟只觉得一股热流骤然从丹田涌上,他一个驴打挺地站起来,僵在原地没有动。
白尤惟突然的骚操作将两人都吓了一跳。
谢飞星打量了白尤惟两眼,若有所思,或许真的要与二哥去一封信,关于如何帮大嫂抵御某些奇怪的狂蜂浪蝶。
苏云湉根本没深究的意思。
她越过身体僵直的白尤惟,走到谢飞星面前,抱胸上下打量了一眼:“看起来沉稳成熟了很多啊,精气神还不错嘛。”
谢飞星一顿,裂开嘴笑了笑:“很感激你。”
“感激我什么?”
能感激的话太多,谢飞星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苏云湉也不等对方说,展颜一笑:“当初你在请圣决时是什么态度?”
谢飞星闻言一愣,忽然也笑出声。
苏云湉伸出手掌,谢飞星也顺势伸出手掌,一大一小两只手轻轻一拍。
“行了。”谢飞星的姿态也舒缓下来,“大恩不言谢。”
“本该如此。”苏云湉道,然后看向谢飞星,“说起来,若是他死了,你真不打算出来了?”
“不是因为他。”谢飞星好脾气地看向苏云湉,“我之所以会待在这里纯粹是因为道心有裂纹,想趁机静修一段时间。”
“借口。”
苏云湉很认真地看向对方:“修行修心,何处皆可修心。你是因为他的死?还是因为他是因半妖的身份而死?你觉得不公平。”
白尤惟饶有兴致地看向苏云湉,真没想到说话这么犀利,连讨论半妖公平这番话都敢摆在台面上说。
谢飞星沉默了一会,若是旁人问他理都不会理,但问的人是苏云湉,蹲那的也是他的至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