犼上一次如此激动，还是在遇到龙太子肩膀上的天谴咒。
但她没想到，她才刚刚用祈天咒将犼召唤出来。
犼都没有变多大，它只是向着沙海虫刚张开了嘴，诡异的一幕就出现了。
她面前的沙火虫就好像遇到不可匹敌的天敌，又好像遇到不可抗拒的邪神，老老实实地把自己当盘菜，一动不动。
苏云湉听着他们的疑问，垂眉看向打了个嗝的吼。
她表情很微妙：“这问题，有点复杂。”
苏云湉还没想到要怎么解释，队友们仿佛纷纷领悟到什么，一个个连连摆手。
包文清还在一旁搭腔，语气带着威胁：“谁要是暴露了什么……”
“我们懂我们懂，不用告诉我们。”
“确实！每个人都应该留一手底牌。”
“放心吧苏队。我们都会像撅嘴的葫芦。”
……
他们乖乖地发誓保证，一个个都显得好自觉。
苏云湉：“……”
此时，遮天蔽日的沙火虫彻底消失，没了沙火虫的威胁，御兽门的修士美滋滋地召唤三只仙鹤，苏云湉独自一只，其他人两两相坐，舒舒服服地飞向对面悬崖。
这边悬崖上乌压压杵着几十号修士，分两侧站好，远远看着像是过来迎接的仪仗队。
包文清注意到下方周生霖的脸色，轻嗤一声，又移开了视线。
苏云湉等人依次走下仙鹤。
不知何时出现的夏至风突兀出现。
“优秀。”
常年僵硬的脸上，也忍不住挤出一个笑容。
夏至风对着苏云湉夸完，回头看其他人的眼神却凉飕飕的，他的目光最后落在周生霖身上。
“你来说说。”
周生霖冷着一张脸上前，等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起来。
他才开始总结。
周生霖没有表演，先是将每一个人都拧出来批评了一遍，说符修没能及时补充符箓，导致沙火虫趁着缺口冲进来，若不是他出手相救，只怕会出现巨大危机。
说牧余等负责后勤的人员，没有及时分发符箓等物质，导致数次换防衔接速度跟不上，差点出现损员的危机。
就连苏云湉，他也不阴不阳地说了几句，有能力就应该更早拿出来而不是藏着掖着，等最后再出风头。
最后，他方才严肃地进行总结。
“……不是我危言耸听，对标常年霸占第一的两界宗来看，连同我在内所有人都不合格，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想要争夺前三的概率为0。所以接下来……”
周生霖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人在下面不爽地嘀咕。
“讲得什么狗屁不通的话。”
周生霖猛地盯过去，冷声道：“不知这位弱不禁风摔断了腿的陈修士有何高见？”
陈修士气得脸涨红，忍不住歪着身体站起来：“我也没什么高见！我就觉得你分析的完全不对，你说我们比不上两界山的人？你让他们来和沙火虫对干试试？”
“就是……这什么队长，光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有他带着，我们的目标不会搞不会力求输得不难看吧。”
……
这种事一旦有人带头，就停不下来。
包文清抬头看周生霖的脸色，果然很难看。
包文清眼中闪过一抹幸灾乐祸。
他其实知道周生霖为何要那么说，一方面是为了先抑后扬，激励大家有向上的冲劲，另一方面也是想压制苏云湉的影响力，把大家都归为一类人。
这样的激励套路本身是没有问题，但是……说话的人嘛，有点问题。
什么样的人可以说这样的话呢？
长辈，强者！
周生霖是吗？
不是。周生霖忽略了最关键的一点，他在这次集训中的表现逊于苏云湉。
在修士们的眼中，他并不是权威。
一个失败者在这里大方厥词地指点大家不好，甚至还说苏云湉这个强者有很多问题。
谁能服气？
……
眼见大家的情绪越来越乱，队伍都有些不好带。
夏至风看向周生霖的目光闪过一抹失望，他开口道：“都闭嘴！周队长说得话并无大错，在这一轮集训中你们大部分人的表现就是很差，非常差，相当差！继续训练！”
夏至风的话大家没有反驳，虽然不服气，但还是听从指令继续下一个阶段的训练。
周生霖的拳头攒紧。
他不满地看向夏至风，等所有队员都离开后他才开口道：“夏真人，请问你对我有何意见吗？”
夏至风冷着脸看他，冷硬道：“没有。”
“那你刚刚为何不站在我这边。”周生霖想到包文清转身前的眼神，以及苏云湉的漠视就难受，“若是作为队长的我没有权威，这队伍还怎么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