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她虽然再一次刷脸成功,但还是规规矩矩地等在门口,等陆宁砚回应。
“是……阿蝉?”
门禁的通话中传出陆宁砚迟疑的声音,他在家,叶蝉却莫名心下一紧。
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莽撞了,之前宋河来过一趟都被陆宁砚拒之门外,她有什么本事让他请自己进去呢?
“我……宋河和我说你这几天没去公司,他有些担心你,让我来看看。你,还好吗?”
陆宁砚听见她的声音,一时间心中有点酸涩。
他回家后很快变回了人形,家里的智能管家提示他昨天叶蝉的到来,陆宁砚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昨天在她窗外等待的时候,叶蝉也在他家中焦急地寻找他。
虽然……是宋河吩咐她来的,但陆宁砚还是生出一种,胸腔被填满的感觉。
叶蝉没等到那边的回应,还以为陆宁砚不愿她打扰,于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那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
“我,我不是很好。”陆宁砚突然在那头说。
大门被自动打开,敞开一个完全信任的怀抱。
“你要……进来坐坐吗?”
他语气有些软,甚至带上了点撒娇的意味。
陆宁砚昨天用小黑猫的形态和叶蝉待了一整晚,有些习惯沉溺于她的温柔,于是变回人形后,也不由自主地想要贴近她。
叶蝉没有拒绝。
陆宁砚穿着宽松的睡衣,站在玄关处等她。
他的发热虽然缓解了许多,但终究没有得到标记,因此他现在身体温度还是有些烫,脸色发红,生理上的难受仍然在时时刻刻折磨着他。
只是看见了叶蝉,一切痛苦好像都可以忍受了。陆宁砚不想失态,于是强撑着来见她,做足了招待客人的礼仪,还说要带她去餐厅喝茶。
“不用这么麻烦。”叶蝉径直上前,手抚上他的颈侧。
“你发热了,怎么不和我说?”
只这一句话,陆宁砚眼眶就有些湿润。
还可以和你说吗?你还会像四年前一样宠着我吗?
“有没有去看医生?医生怎么说?”叶蝉冰凉的手指缓缓移到他的腺体处,平复着他的灼热疼痛。
“……还是老样子。”陆宁砚支支吾吾地说,并没有据实已告。
“有没有新的治疗方案?”她问。
“抑制剂……或者标记。”陆宁砚小声地说。
叶蝉明白了,陆宁砚说还是老样子,那大约就是四年前的症状,发热期过敏再加上发热时间紊乱。
她叹了口气,又走近了一步,陆宁砚退后,他此时垂下眸看着她,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一直忍着,很难受的。”叶蝉完全了解他的情况,就算强力抑制剂有效,但每次发热期能使用的次数有限,否则会有严重的副作用。陆宁砚现在发热期不稳定,抑制剂效力过了之后,反而会让他更加痛苦。
“你有没有考虑过,找别人定时给你临时标记?”她最终还是试探着这样问。
陆宁砚沉默了。他没有告诉她,他的病,只能她来医治。
他只是摇摇头,“我身边没有信得过的alpha。”
工作环境中认识的人鱼龙混杂,而他身边唯一的好友只有宋河,他是个beta。
放在陆宁砚后颈处的指尖沾染上了他的热度,轻轻地颤抖了一下,叶蝉抬起头,望向他的眼睛,“那我你信得过吗?”
陆宁砚心头猛地一跳,再次看向叶蝉时,她眼睫轻颤,已经移开了目光。
叶蝉补充着:“宋河之前和我说了,我才知道四年前我走后,你的病情再次发作。”
“之前不告而别,是我不好,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们还可以像四年前一样。”
听了她的话,陆宁砚原本沸腾的一颗心渐渐冷却下来。
原来是这样,宋河和她说了。
她在内疚。
陆宁砚要的当然不是她的内疚,只是现在,叶蝉的一番话就像是解除他多年执念的一瓶毒药,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饮鸩止渴。
他就是没有出息,之前说过那么多次,不要再和她见面,他根本做不到。
他渴望她。
既然没有办法远离,那么最好的办法,也许是和她一直在一起。
“那你还愿意吗?”他这样说,“你现在不缺钱了,我没有什么可以和你交换的……”
叶蝉摇摇头,“不要说这种话。”
她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靠得更近。她刚刚一步步往前走,已经将陆宁砚几乎逼到了墙角。
叶蝉攀上他的肩,唇齿覆上陆宁砚颈上的腺体。
她双手很有力,陆宁砚几乎是被她扣在墙壁处,他紧闭着眼睛,僵硬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叶蝉埋头在他的肩颈处,他能嗅到她发丝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