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秦寒远听话地停住脚步。沈观胸口不断起伏,红了眼眶,看向秦寒远的目光,流露出深深的恐惧。
秦寒远皱了皱眉,觉得这样的沈观很不对劲,正巧成舟和万般带着警察冲进了,把郑晖几人带走。万般见到秦寒远和沈观的惨状,招呼成舟先把他们送去医院,自己则跟着警察,见证这里的一切罪恶。医院。成舟忙前忙后,好不容易把沈观送进病房了,跑去蹲着等秦寒远手术出来,没想到转眼沈观又跑过来,跟他一起蹲着。
“你说你,脸上的伤疤不处理好,以后留疤了,秦寒远见了不得觉得丑”成舟气急败坏,
“你说,他会不会死”沈观坐在长椅上,目光空洞,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你这是在咒他吗”成舟无语到翻白眼,“他不过伤了手臂,把刀取出来,缝合伤口,好生照料就能恢复啦。你别学那些偶像剧,整得要死要活的。”沈观听不进他半句话,攥着拳头,咬着唇,索性不说话了。成舟故意抖机灵,想逗他开心,于是故作夸张说:
“他不会死!他才不会死!”沈观听到“秦寒远死了”这句话,强撑着的情绪彻底崩了,站起来大喊。成舟吓了一跳,赶紧安慰:“不会,当然不会。”恰好这时,“手术中”几个字暗了下去,护士打开门,医生走了出来。沈观赶紧上前询问,得到秦寒远并无大碍的回答后,他一直吊着的那口气,终于松了下来,寸步不离地跟着秦寒远,转移到普通病房。了麻药的秦寒远还在昏睡中,吊液滴滴答答,沈观坐在床沿,握住他没受伤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成舟在门口看到这一幕,叹了一口气,默默退出,把空间留给同样狼狈的两人。万般处理完那边的事,匆忙赶来,正准备进病房,被成舟拦下:万般挠挠头,气急败坏坐下,接过成舟递过来的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沈观就是寒远的克星。”万般冷静了片刻,慢悠悠说,
“你才是克星,你全家都是克星。”成舟十分护短,虽然心里确实认为他们这段关系里,沈观的付出不如秦寒远,但就是不能让万般这个老流氓骂他。
“不过寒远心甘情愿,或许这就是爱情吧。”
“你以为你是我国著名诗人啊在这儿矫情什么”成舟给他一个白眼,“那三个人渣,能处理好不”
“动了秦家的人,不用我动手,自然有人会处理。”成舟不会怀疑秦家的势力,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成舟一边走,一边感慨,“爱情这东西啊,碰不得。”万般摸摸鼻子,怎么感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赶紧跟上,在成舟身后说道:
“跟谁试你啊“
“啊我还不够优秀吗”万般在他面前转了一圈。成舟赏他一个嫌弃的眼神,大跨步走了出去,不过嘴角却勾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病房内。秦寒远的手动了动,眉头微蹙。沈观立马捕捉到他的小动作,期待地看向秦寒远。
秦寒远睁开眼,便看到一张委屈巴巴的小脸,脸上还有一条鲜红色的伤疤,涂着浅黄色的药,看着令人心疼。
“秦寒远。”沈观小心翼翼喊了一声。
“嗯,我在。”秦寒远声音沙哑,带着独特的魅力,轻飘飘一句话,却让沈观红了眼眶。
“秦寒远他小声抽泣着,一遍遍喊着秦寒远的名字。秦寒远不厌其烦,一遍遍答应。被绑架了这么久,他的小观需要释放压力,他明白的。沈观紧紧握住秦寒远的手,想要抱他,又怕碰到伤口,憋了许久的眼泪跟不要钱似的,一颗一颗往下滚。这十几个小时他已经很坚强了,强撑着不在郑晖面前露怯,可是到了秦寒远面前,他便怎么都忍不住泪水。好像无论自己怎么哭,哭得多难看,秦寒远从来都不会嫌弃,于是他有了任性的资本。秦寒远,他怎么可以这么好呢沈观到底忍不住了,避开伤口抱住他的腰,头抵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强劲有节奏的心跳声,大大松了一口气,殊不知,他的泪水已染湿了秦寒远的病服。
秦寒远摸了摸沈观的头发,低头亲吻他的发顶,担心他把脸上的伤蹭到,稍稍把他推开了。识到秦寒远推开自己,大圆眼可怜巴巴地眨啊眨,噘着嘴,故作委屈,软糯糯地控诉:
秦寒远最见不得他这副模样,总觉得下一秒自己就要化身为一头病狼,把他当成食物,吃干抹净。奈何沈观向来在这方面的敏锐性不足,还一个劲儿往他身边钻,寻找安全感。像是困在上一世的噩梦中,只有靠近秦寒远,感受到他的温度,听到他的声音,才能切实地感受到他还是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