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且就你以前做的事,说实话,是教练能做出来的吗?强迫欺骗谈条件,你挖的不是退役队员,是现役的跳水队主力!”
“……”
“你敢保证他滑雪的成绩就一定比跳水好吗?”
“……”
“还有个事,我得提醒你,他爸病着呢,回头因为你的独断害人爸病重,你就等着赔条命吧。”
“……”柴明说不出话,大口大口地抽烟,脸上的横肉跳了又跳,眼底终于生出心虚。
“柴教!”余乐的声音响起。
柴明手一抖,烟灰掉了。
朱明又深深看了柴明一眼,是安抚也是警告,然后起身离开。
路过的时候到底不忍心,帮柴明探了余乐的口风:“过来找柴教干吗啊?”
余乐的安全感在看见柴明后暴增,脸上洋溢着笑,往柴明那边看:“嗯,聊点儿事,教练慢走。”
说完,迈着“轻盈”的步伐就进了会议室。
朱明看余乐的背影,视线落在他不正常的脚上,一头雾水。
余乐进了屋,吸一鼻子气,关心说:“柴教,抽烟要开窗,二手烟比直接抽烟危害还大,您倒是好,一手烟和二手烟一起来,说不定还来个三四五手烟。”
说着,从柴明身后绕过去,把窗户一扇扇地推开,再转身,就望着柴明笑。
就因为这阳光灿烂的笑容,朱明没走成。
反应和预期对不上啊?
余乐往回走,拖了张椅子坐在柴明身边,表情也正经了起来,一看就是有大事要谈的模样。
柴明蹙眉抽烟,烟刚举起来,又放下了,按在烟灰缸上,掐灭。
“柴教。”
“嗯。”
“就是想和你聊一下最近的事。”
“嗯。”
“那个……”余乐看了门口站着的朱明一眼,眼神传达清晰,但朱明不但没走,还走了进来,在会议桌旁找了个位置坐下,余乐又闭上了嘴。
朱明看着明显紧张的上司,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说:“余乐,你的天赋我们都是认可的,这也是我们强烈希望你过来的原因。
跳水那边你柴教是没有说死的,只说让你过来练几个月,但凡你觉得还是不行,完全可以回去。
你想,几个月也不耽搁什么,毕竟现在你们夏季项目那边属于休整期,多少退役一两年的运动员,再回来训练,也能出成绩是不是?
所以这事上,你该把心态放平,就当来学个新运动,以后到北方玩也有拿得出手的项目。
是不是。”
朱明斟酌了又斟酌,说的苦口婆心,既不想伤了余乐的心,也不希望柴明丢了面子。
到底是他们自由式滑雪队的主教练。
余乐边听边点头,也因为朱明这么说,便决定不再避着人,干脆抬手,牵住了柴明的手。
柴明被握着手:“???”
余乐说:“柴教,我知道你对我的用心,所以今天过来就是聊这件事,跳水队我就不回去了,以后会一心一意地留在滑雪队,努力出成绩,不让您失望,不给您丢脸。”
朱明黑人问号脸。
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里,瞪眼了眼珠子。
噎的难受。
柴明这时还回头看了朱明一眼,阴沉的脸色逐渐变得张扬,炫耀般得意的面容,一片狰狞。
朱明:“……”
我为什么在这儿?我在这儿干什么?我是谁?
柴明转头对余乐笑了:“怎么突然说这些。”
余乐挠头:“就是觉得都这个时候了,我也得好好表明自己的心意,告诉您我对自由式滑雪的喜欢,以及决心。”
“嗯。”柴明的嘴角继续往上勾。
余乐又说:“所以感谢您以前对我的坚持和付出,还有未来更愉快的合作,相信在您的带领下,无论是我,还是咱们双板自由式滑雪都会有出色的成绩。”
“嗯。”柴明努力压着嘴角,深沉点头,“知道了,以后好好表现,就这些事吧?”
“没了。”余乐松了柴明的手,起身的时候还深深鞠躬,“柴教再见。”
余乐走了以后。
柴明看着朱明。
朱明看着柴明。
然后柴明起身给自己点了支烟,交叠的腿一抖一抖,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一口烟悠悠吐出,微笑说道:“这小子还挺会说话。”
朱明:“……”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来着?
……
雪山小镇又叫蛤喇子镇,因为这镇里挖出过很多蛤喇的化石,至于大山里为什么有海边的东西,那肯定是地壳变动的原因。
蛤喇子镇以前是不是海洋不清楚,反正小镇里是没有海产品吃,沿街的商店开的不是烧烤店,就是牛羊肉的火锅店。
余乐、程文海和石河三个留下的,凑钱请要离开的白一鸣和林苗吃牛肉火锅,一人还分了两瓶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