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有。
余乐面色如常的坐在地上,与谭季对望,然后在谭季疑惑的目光里提了一下裤子,还能拉开一点。
“裆深,腿肥,你值得拥有。”
谭季被逗笑:“一边儿去吧,丑的哭。”
余乐笑着,是不太好看,这裤子让他像长了两条大象腿,但穿着舒服就好,尤其是在比赛的时候,舒适到感觉不到衣裤的拘束,才是最好的装备。
说说笑笑,期间也有人上来,但都不是认识的人,视线对上就错开,直接就滑了下去。
这些选手到很谨慎,在适应场地的过程里,基本都只做两周的转体,然后早早的就等着落地,用身体去记忆落地瞬间的微妙差距。
当然,余乐他们也一样,两周是个很安全的周数,既做了空中的技巧动作,也完成了落地的一系列准备工作。但就算这样,还是有人摔倒,有人失误。
时间过去,游客渐渐多了起来,有游客带着滑雪板来到了大跳台上,但踌躇不前不敢出发。个别出发的虽然上了跳台,但也只是跳起来而已,然后在尖叫声中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路滑到了底。
职业运动员和普通人的差别还是很明显。
后来人渐渐多了起来,还有些才睡醒的单板选手也来训练,滑一轮需要等待的时间在不断增加,余乐开始有点儿嫌弃这样的效率,目光往隔壁的坡面障碍技巧雪道看。
这一看,想要过去的心思就熄灭了。
那边儿的人更多。
八米的大跳台不敢玩,还不敢玩玩道具,跳跳三米的台吗?
那边儿甚至还有家长带着小朋友在“呲箱子”,十足十的滑雪公园的热闹气氛。
约拿的人影都看不见了,职业选手也大多对这环境无可奈何,收拾了滑雪板离开,有的人甚至还在往这边来。
余乐有点儿累,决定休息一会儿,计划接下来上点儿难度再练两次就得了,人越来越多,不单单是效率问题,人员一旦复杂起来,也会影响专注力,继续练下去不过是消耗精力而已。
这边儿他刚有这种打算,谭季就说:“带手机了吗?”
余乐摇头,大跳台带手机是想让手机捅肚子里吗?
谁知道谭季就从衣服兜里拿出手机丢给他:“一会儿帮我个忙,下去帮我录个视频,看看今天能不能更新了。”
余乐一下子兴奋了起来,抱着手机睁圆了眼:“七周!?2520!?”
谭季:“……”
余乐看谭季突然黑了的脸,后知后觉:“不行啊?那六周?五周?”
谭季一伸手就把手机从余乐的手里拽出来,“怎么废话这么说,婷婷等会儿下去帮我录视频。”
谭婷就乖,接过手机“嗯”了一声,一句废话都没有。
余乐还以为谭季被自己说的不打算挑战了呢,手机被夺走的时候挺失落,如今看见谭婷拿了手机转身就往下滑,他兴奋的跟打了“鸡血”似的:“我也一起!!”
余乐追在谭婷后面,从跳台侧面的雪道滑了下去,然后两人在尽头处,护栏前站定。
谭婷看余乐一眼:“你不练了?”
余乐摇头:“不练了,我看季神表演。”
谭婷说:“有什么好看的?”
余乐说:“极限挑战啊。”
谭婷笑了,这姑娘笑起来很甜,有着雪山的纯粹,从里到外都是一种纯洁的颜色,她说:“极限运动也要试错的,再拿命拼那也是命,他不可能比我们滑的难度更高,至少在他完成五周转之前,是不会做六周转,就更别提七周,场地限制不是玩笑,硬要做,回头儿脑袋就干脖子里去。”
“……”余乐。
这姑娘吐槽她哥倒是一点儿不口软,简直血腥啊。
不过既然下来,余乐也就不回去了,这一上一下就得浪费半个小时重新排,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游客多的不行,还有些胆子大的跑来尝鲜,队伍越排越长,就像游乐园里排队等着玩过山车似的,越怕越想玩。
他脱下滑雪板,在胳膊上一夹,然后就和谭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
两人都没有因为那莫须有的“绯闻”影响到相处的关系,倒是因为经常在一起出国比赛,越发的熟络,能聊的话题也变多了。
就在这时,一个红色的人影滑下来,谭婷眼明手快地举起了手机,余乐这才看见出发的人是谭季。
谭季穿衣打扮向来张扬,红色的滑雪服就已经够显眼了,却还在腰背领口做了明绿色的装饰条纹。老辈人说“红配绿丑的哭”,但在现代设计师的巧手下,那套衣服是又潮又张扬,往哪儿一站都是全村最靓的崽。
大跳台全长也只有90米,比起坡面障碍技巧的600米雪道,站在下方轻松就可以看见全景,自然也就一眼能够看见出发的谭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