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不应该出现在一个高中生的身上。
白阮阮看到花酪的表情,也不辩解,乖乖把蛋糕吃掉。
之后又有一些人来找樊铎攀谈,樊铎观察白阮阮的脸色,口气软了些,委婉拒绝了。
宴会结束后,白阮阮和樊铎回休息室,单人单间,白阮阮没回自己屋子休息,而是去了樊铎那间。
她当着樊铎的面,给楚连君打电话。
电话号是之前樊铎告诉他的,樊铎暂时离开楚连君的控制后,楚连君一时间没有动作,反倒是白阮阮,时不时就往这个号码里发点视频图片和短信。
大多是二人轻松快乐的相处日常。
楚连君是控制狂,他让樊铎从出生就处于痛苦绝望中,以这种方式来逼樊铎舍弃全部人类的情感,成为合格的,听话的继承人。
樊铎的一切灾难都是楚连君施予的,樊铎的个性是楚连君一手塑造的,楚连君将樊铎视为自己的所有物,而现在樊铎不属于他。
将他儿子夺走的人,洋洋得意地炫耀从他手中夺走的东西。
失控。
这是耻辱。
白阮阮这段时间留意了楚连君出面的商业新闻,虽然表面依旧风度翩翩手段狠辣,但从频繁的家具购买和至今都未出现在学校的楚优来看,楚连君一点也不平静。
终端响了许久,终于接通了。
对面没出声。
白阮阮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过去。
“叔叔,你这人不厚道啊。”她指责道:“和樊铎做朋友就有钱拿,这种好事怎么不叫我?”
第20章 不要了 “太粘人了,有些讨厌。”……
对面沉默几秒。
“叔叔, 你还好吗?”白阮阮有些担忧道:“你生气了吗?你这个年纪的人情绪起伏不要太大,现在不好好保养,以后得老年痴呆,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也是治不好的。”
对面终于有了声音。
“阮阮,你在害怕吗?”楚连君不缓不慢道:“你怕樊铎离开你?”
白阮阮笑:“樊铎是自由人,我哪有权利规定他去哪干什么, 倒是叔叔你,这么着急给樊铎找朋友干什么?”
“樊铎参加星联赛, 我很高兴, 我期待他在赛场上有出色表现, 他毕竟是我儿子,我不忍心看他在外面受苦。”
“哇,好感人的父子情呢, 不知道您在看到樊铎被樊家虐待得濒死时是不是也这么想。”
楚连君那边传来倒酒声,“樊铎走了以后,我也想过,是不是我的教育方式有些偏激。”
白阮阮看了樊铎一眼,饶有兴趣道:“结果呢?”
楚连君笑,“结果?结果就是我的教育没有问题, 有问题的是突然出现的你,白阮阮。”他抿了口红酒,叹息道:“樊铎一天比一天像个废物,离了你连话都不会说,这就是你想看到的?”
白阮阮竖起手指放在唇边,听到楚连君的话后有些躁动的樊铎于是又变得安静。
“叔叔,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楚连君以为白阮阮会像往常一样尖牙利嘴地怼回来, 没想到这次却难得地示弱,他将酒杯放在床头柜上,“离开樊铎。”
“只是这样?”
“对。”
楚连君觉得白阮阮这通电话来得简直莫名其妙,他猜樊铎和白阮阮应该在一起,如果白阮阮依旧坚持她那该死的英雄情节,她就不该给他打电话,至少不该在樊铎面前这样做。
更让他出乎意料的是,白阮阮答应了。
白阮阮看着樊铎,平静道:“给我一千万星币,三个月后,我答应你在一年内不会与他有任何来往。”
樊铎的手指猛地捏紧了,他不知道白阮阮说的话,究竟是给楚连君下的圈套,还是真的想要……
想要抛弃他。
樊铎相信白阮阮不会这样做,可心脏却拼命鼓动着,第六感疯狂运作告诉他将有坏事发生。
但阮阮不让他说话,所以他什么都不能说。
只是用那双湿漉漉的黑眼睛看她。
白阮阮起身,遮住那双眼睛。
楚连君也不信,只试探道:“哦?你不要他了?”
白阮阮的手掌下,樊铎的眼球不安地颤抖,睫毛轻轻扇动,他抬起手,虚虚地握住白阮阮的手腕,手指冷得几乎没有温度。
好像这样就能从白阮阮的身上汲取光热。
“不要了。”白阮阮的声音依旧温柔好听,可话说出来却像冰水一样将樊铎淋了个彻底,“太黏人了,有些讨厌。”
樊铎的手指骤然收紧,白阮阮白皙的手腕上留下几道红痕。
楚连君哈哈大笑,成功中标几十亿的项目都没有现在这么开心,但当初白阮阮太过坚定,所以现在的放弃和妥协就显得非常不真实。
“真的?”
白阮阮一根根掰开樊铎的手指,“真的。我从来不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