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同志在渡江战役中表现突出, 可受伤太重无法继续留在部队。因为他的家人都在战乱中去世了,本来安排他在疗养院休养。可他愣是不愿意占用国家资源,说还能发挥余热。于是就回了老家塘县当了一名电报员。
林青禾和胡胜男去采访他的时候,这位老同志愣是不愿意收下慰问品。直说不要在他身上浪费资源, 要把更多的物资给到更需要的人身上。他现在有吃有喝有穿,日子过得很好。
这位老同志就穿着旧军装,胸口别着主席头像, 慈眉善目的。
临走前, 林青禾和胡胜男给这位老同志拍了张对着京城方向敬礼的照片。
……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转眼没几天就要过年了。今天是卢向阳的生日, 早上林青禾起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家了。林青禾还想亲手把织好的毛衣帽子手套送给卢向阳。
但是, 卢向阳一直都没有回来。这些天他俩都忙,就是这样她回来卢向阳还没来。第二天早上她去上班,也只看到他叠了被子。他们俩说来住在同一屋檐下,可却好多天没碰上面了。
林青禾拿了条被子披在身上, 又把阳台上的小煤饼炉子提到客厅里来。她开着灯,就坐在客厅的八仙桌旁等卢向阳回来。桌上的竹篓里还放了擀好的面条鸡蛋和青菜。这是准备到时候给卢向阳做长寿面的。
然而这些天林青禾到处走访也很累,没坚持多久她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卢向阳还在办公室。他刚看完团长发下来的京都军区最新指示。他抬起胳膊看了看手表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他从窗户往外看, 训练场上还是灯火通明。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声发狠地大喝声。
卢向阳飒然站起,他身着平整军装,一米八五的身高,身躯凛凛,骨健筋强。
因为养伤休养了几个月皮肤从小麦色变得有些白,原来毛寸的短发也长了一些。两道剑眉浑如刷漆。内双的眼睛黑白分明,眼神锐利,高挺的鼻梁下是比一般人更加薄一些的嘴唇,下巴很平,像是拿尺子量过一般,整张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
快速收拾好办公桌后,卢向阳就迈着稳健的步伐,往训练场走去。
他这一天忙着开会忙着研究文件忙着听纪红卫汇报营里的情况,直到现在才有时间去训练场上看士兵们的训练情况。
训练场上除了在前面指挥的几个连长都没有人发现他的到来。
他看着大家伙卖力地训练,这大冷天的很多人头上脸上都出了很多汗。
“同志们!”卢向阳走到前面拍拍手示意大家停下来。
这一小块训练场上相继安静下来。
“今天就到这里了。大家都辛苦了,过两天就过年了。炊事班已经提前报备过了,这猪肉大葱的饺子管够!每个人还有二两白酒的指标,当然要值班的过后补。”
卢向阳一说完,场上保持了几秒的寂静,然后就是士兵们的欢呼声。
“回去休息吧,保持精神饱满。明个继续训练,咱一营务必要在明年的军中大比拔得头筹,大伙儿说好不好?”纪红卫作为指导员说了段鼓励人心的话。
“好!!”每个人都扯着嗓子大声地喊,那声音大的家属院正在打盹儿的林青禾都被激了一下。
她看了眼手表,12点了。卢向阳还是没回来。撑不住困意,她又趴在八仙桌上眼皮渐渐粘在一块……
卢向阳这会正往家属院赶,每个路过他身边的士兵,都会严肃以待的敬礼并且说声营长好。
“咱营长是兵王,不仅上过好几次前线还立过好几次功的。”
“我最佩服的是咱营长单兵作战能力。听说以前有挺多人不服气他年纪轻轻又是农村兵地当营长,最后哪些人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卢向阳根本没有注意到关于他过去的事情又在小范围里流传开了。因着病假,他积压了很多工作。
作为一个营长,他要掌握全营情况然后制定落实的措施;还要领导全营的军事训练;教育带领全营换车执行条令学习上级指导思想等,这些工作在他休病假的时候这都是纪红卫代他做的。现在他回到岗位上就得自己来。
所以他很忙,既要视察营里工作并且加紧训练,还要学习团长下达的最新指示,作为营长他洞察到的内容,永远都要比营里的别人更通透一些。
卢向阳在家属院楼下,就远远地看到家里亮着灯。他打开家门看到的就是八仙桌上的一团被子。
他走近了看到裹着被子的林青禾已经熟睡。他已经好几天没和林青禾正儿八经地见面了。每次他回来的时候林青禾都已经睡了。
看着睡梦中的林青禾,卢向阳舍不得叫醒她。打算连人带被子一块抱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