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啦!”
“反正我都会咬回来的。”
听她这样说,江户川乱步挑了下眉,撑着坐起,三两下蹬掉裤子,向卧在沙发上的阿尔薇拉伸出手。
“那你来,乱步大人随你处置。”
长裙柔软的布料遮住交叠的肢体。
丝绸材质的领带仅剩一个虚虚勾着的结,挂在颈间,只需最后一扯,便会顺着胸膛滑至裙上。
裙摆仿佛轻拍海岸的白浪,起伏着,划出柔和流畅的曲线。
湿热的吻落在颈间胸前。
而无法抑制的生理性泪水掉在沙发表面,不久后又浸润在卧室的床单上。
细碎的啜泣声连同不成语句的抱怨一齐被吞吃入腹。
月光从忘了拉上窗帘的窗户外面倾泻而来。
纵使它本该带着少许冷白,也被屋内的温度熨上几分粉色的暖意。
夜晚再漫长也有尽头,可是魔法没有极限。
随着时间的流逝,初升的太阳取代了高悬空中的新月。
刺目的阳光晃醒了侧躺着的阿尔薇拉。
她抬起手臂,刚想遮住眼睛,却被肌肉的酸涩和身体的沉重唤醒了全部记忆。
看着自己手臂上尚未褪去的痕迹,女巫小姐恨不得时光倒流到自己喝酒之前。
她尽可能小幅度地移动着,试图把自己就地团起来滚到其他房间里。
然而计划失败于抓住自己尾巴的那只手。
等等,尾巴?
阿尔薇拉向自己的头顶伸出了手,果不其然在发间摸到了两只毛绒绒的耳朵,而与此同时翻涌上来的回忆也无疑说明了……
昨晚她不仅在江户川乱步的诱哄下变出了猫耳和尾巴,更是在入睡前完全忘记还有这档子事,以至于最终压根就没有变回来!!!
“阿尔你醒了?”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肯定句,却在那人微微上扬的语调中添了几分疑问句的感觉。
阿尔猫猫僵了一秒,随即自暴自弃地迅速把自己团成一团,召来角落里的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唯独被抓住的尾巴没办法同样罩进被子里,在妄图甩开江户川乱步的手未果后,便一动不动地停在原地,假装它不存在。
“没有没有,才没有醒。”
自欺欺人的阿尔团子闷声闷气地窝在被子里答道。
把圆滚滚的阿尔团子抱进怀里,江户川乱步扒开被子,贴到她耳边笑道:“睡着的人怎么会回答问题呢?所以你一定是醒着的。”
“不是!是乱步在做梦!”阿尔团子拒绝接受现实。
“要说是梦,昨天晚上才是一个美梦呢。”
侦探先生舔着嘴角,意犹未尽地提议道。
“一会我们去买一瓶梅酒吧?梅酒喝起来是酸酸甜甜的。”
“鸡尾酒也可以。三得利的微醺系列预调鸡尾酒也都是甜的,而且水果的味道要比酒的味道浓很多,只是度数不怎么高……”
“不买!”阿尔团子差点要哭出来,“乱步你就不能把这件事忘掉吗?”
如果不是喝了酒,她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万恶的酒精!
江户川乱步把阿尔团子抱得更紧,强行塞进去自己的手臂给她看,“怎么可能会忘?”
“哪怕不在乎昨天是婚礼,我也绝对会对第一次这么主动的阿尔印象深刻嘛!”
说着,他指着手臂上的牙印强调道:“看,你咬的。”
对自己不想听到的内容置若罔闻,阿尔团子半信半疑地看了一眼那个牙印。
张开嘴,凑了上去,对了一下。
完美吻合。
至于这是自己什么时候咬的……
大概、貌似、应该、似乎。
是在乱步试图把自己抱去书房但自己坚决反对的时候……
一抹红霞跃然脸上,阿尔薇拉推开他的手臂,小声嘟囔起来。
“可是书房里只有桌子和椅子,一点也不软。”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更是叫她自己连一个字都听不清。
实际上对她坚决拒绝书房的理由一清二楚,江户川乱步反而故意逗她,追问道:“阿尔你说什么?”
“呜……”
阿尔薇拉没有回头,却精准地捂住了江户川乱步的嘴。
她把自己团得更紧,藏起来自己通红的脸。
“你就知道欺负我。”
“唔唔唔?”
即便被捂住嘴,江户川乱步也坚决不闭嘴。
气得阿尔薇拉放弃捂他的嘴,转而捂住自己的耳朵,支吾了半天,不是哼哼唧唧就是嘤嘤呜呜,反正就是不理他。
两个人黏糊了好一阵,全然不知时针早已指过十一点,正向着十二点缓慢转动。
最终能让阿尔薇拉解除了团子状态的,还是对长时间没有进食这件事发出了抗议的肚子。
她把腿搭在江户川乱步腿上,捂着自己的胃部,仍然不敢看向他,只是看着天花板问道:“你不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