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一听这屋子生产,恐怕对孩子不好,也担忧起来。
又想着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回娘家,不如就暂且回乡下去看一看。
铸剑师也同意了,立刻让他们准备东西。打算今日便将人送回乡下去。
谢元见事情安排妥当,便出门去了。
他寻找自己的朋友,将自己打探到的事情,以及那半截手指的事,都告诉了对方。
这些朋友们有名士,亦有游侠儿,听到这样的消息十分震惊,纷纷表示愿意帮助他。
一行人便决定,夜探公子云的府邸。
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城中忽然开始戒严,甚至紧闭城门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按照公子云下达的告示,说是城中混进了吴国的细作,要仔细排查,一日不抓到细作,便一日不开城门。
谢元听到这个消息,心中隐隐担忧,决定先回家看看。
可回到家中,家门大开,地上一滩血迹,他急忙走进去,一片狼藉之中,铸剑师倒在门边。
而婶婶,却下落不明。
他找遍屋子,也未曾见到阿涩的身影。
谢元惊慌,焦急的背起铸剑师,想要将他送到医馆去求救。
这时候阿涩却回来了,“婶婶,叔父,你们可还在?”
阿涩敲着拐棍走上台阶,不安的喊着。
空气里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让她站在门边,并没有着急进来。
谢元见她回来,忙不跌将她拉进来,关上大门。
“阿涩,叔叔受伤了。”
谢元将铸剑师弄进屋里的榻上,急慌慌让阿涩帮忙查看叔父的伤情。
阿涩只摸了摸脉搏,便知道他哪里受了伤,于是指挥着谢元用药,治伤包扎。
铸剑师的情况很快平息,阿涩又让谢元熬了药,铸剑师喝下去之后缓缓转醒,谢元连忙问他:“叔父,发生了何事?”
铸剑师紧张问他,“你婶婶呢?她怎么样了?”
“我回来只看到叔父一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铸剑师看到站在一旁的阿涩,忽然跪在了她面前。
阿涩看不见,谢元要将他拉起来,铸剑师却顾不得身上的伤,哀求道,“阿涩,我知道你与旁人不同,你....你是巫族对不对?”
阿涩沉默好一会儿,才微微点头。
铸剑师见她点头,着急的哀求她:“你一定精通占卜之术,你帮我算算,你婶婶到底被谁抓走了。我求求你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要出生了,她不能有事。”
谢元硬是将铸剑师拉起来,正想要告诉他阿涩失去了巫力,阿涩却问道:“叔父可否将当时的情形告知于我,我才好算一算。”
铸剑师见她答应,忙连道:“你说你要去采买一些药物,路上备用。谁知你前脚刚走,就有几个黑衣人冲进来,他们将我打伤,强行带走了你婶婶。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也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好端端的,他们抓一个孕妇做什么?
铸剑师将自己的脑子都快想破了,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什么仇人。
自己的妻子又是个温婉善良的人,更不会与人结仇。
他们若是寻仇,当场杀了他们便是,为何要抢走他的妻子?
无论是劫财还是劫色,这般做派都不寻常。
阿涩那双失去光泽的眼睛,越发的幽深沉默。
谢元担忧的看着她,这一路因为失去巫力,阿涩一直平静的诡异。
他很担心叔父的要求,是否会刺激到阿涩。
然而阿涩比他想象的要坚强,阿涩告诉铸剑师:“这件事,我若是所料不差,大约跟公子云有关。”
“公子云,他抓我妻子做什么?你婶婶不过是个快要临盆的孕妇,难不成为了孩子。”
说到孩子,铸剑师的眼神变怪异起来。
见他神色不对,谢元道:“叔父知道些什么?”
见他犹豫,谢元着急:“叔父,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瞒着我们,难道不想救婶婶了?”
“不是!”
铸剑师咬了咬牙,一拍大腿:“这件事我也只是道听途说,不知真假。”
“你且说来听听,我们帮你分析分析。”
铸剑师见二人的态度,想起自己忽然被抓走的妻子,便也顾不得其他。
“大约是半个月以前,我的铺子里来了一位军营里的熟客,他想在我这打一柄剑,我便与他攀谈起来。说话之间,他向我透露了一件事情,说是公子云的府上,暗藏了一些巫族,似乎在密谋着什么?”
这些巫族似乎是被诓骗来的,他们并不愿意答应公子云的要求,公子云恼羞成怒,就对他们用了重刑。
重刑之下,好几个巫惨死,剩下的巫族扛不住了,便只得答应公子云的要求。
“公子云要他们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