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慈温和的放下茶杯,微笑道:“麻烦了,006那边耗费的积分就从我的账户扣吧。”
分系统滴滴的回应两声,便再没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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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慈自从那日同齐明成加上微信后,对方就再也没什么动静。
好像双方都将对方遗忘了个彻底。
谢慈近几日调休,齐景澄不在家,谢慈整理相册的时候,翻出了一本他与丈夫大学时期的合影相册。
青年侧坐在床边,一页一页的翻过,他的动作十分轻柔,像是在捧着什么弥足珍贵的宝物。
一直翻到一张火锅店的合影,谢慈眉眼笼上一层浅淡的笑意。
照这张照片的时候,谢慈和齐景澄正在闹脾气,他们谁也没搭理谁,最后是齐景澄别扭的来牵住谢慈的手。
这一牵情绪就绷不住了,齐景澄一瞬间哪还有什么年轻老成的稳重,对方简直像个长辈一样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先是深刻检讨了自己,然后又表示谢慈这样冷落他的态度让他受伤了。
最后他们和好如初。
谢慈翻过这张照片,发现这张照片后竟有一段话,是齐景澄的笔迹。
“2019年10月23日,惹阿慈生气了,不过确实是我的不对,我不该乱吃醋惹阿慈难过。决定以后如果和阿慈闹不愉快了,或者产生心结了,就来这家火锅店吧。齐景澄。”
谢慈看完这段话,整个人都是一怔。
他忽的将相册再次从前翻到尾。
其实很多张照片的后面都有齐景澄留下的笔迹,这本相册本身就是从他们确定关系那天开始保存下来的。
谢慈指尖轻轻发颤,原来丈夫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是这样深爱着他。
对方写下的一字一句十分平淡、生活化,或许没有诗歌那样华丽雅致的辞藻,却莫名的叫人怦然心动。
谢慈忽然想起,自己一开始喜欢对方的理由。
只是因为对方是他的救赎吗?
不是。
是因为齐景澄稳重细心,对他独一份的温柔。
对方的爱意从来都是炽烈的,像烈日下包裹来的潮水,要将谢慈彻底溺死在其中。
谢慈突然很想给齐景澄打一个电话,可古怪的是,想到现在的丈夫,他胸口那种酸甜的感觉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好像回忆中的齐景澄与现在的丈夫是分割开的两个人。
现在的丈夫在某种程度上一直会给他一种奇怪的陌生感,谢慈满腔的爱意根本无法彻底倾注在对方身上。
谢慈将相册珍惜的摆放在床头,看着窗外的日光,他忽然就不想一直将自己锁在家中了。
他换上与丈夫初见的白色衬衫牛仔裤,手腕轻抬,将长发扎成高高的马尾。
看着镜中温顺镜中的面容,谢慈发怔,好似现在还是大学时期。
他和丈夫还是一对毫无间隙的、正在热恋的爱侣。
谢慈去了那家火锅店。
他是徒步前去的,谢慈的耐心很足,走路时的姿态专注而雅致。
谢慈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蜕变为旁人眼中的珍宝般的瑰丽美人,在他丈夫多年的精心呵护下。
谢慈刚来到这家店,天气已经渐渐泛凉,谢慈修长白皙的指节握住门把,却有另一双宽大修长的手腕与他同时握住门把手。
谢慈一颤,下意识的避让开,眼眸稍稍抬起。
他撞入墨蓝的海潮中,恍惚间,海水将他周身全部包裹起来。
海水宛如托着它们的爱人一般,吸附在青年的身体中。
齐明成的手腕稍稍往后错开,他微笑道:“谢先生,好巧。”
青年说话的语调轻轻上扬,领口的扣子一丝不苟的扣到最上端。
那种古怪的熟悉感再度袭来,甚至叫谢慈心口发颤。
他勉强稳住情绪,低声道:“·······是很巧。”
齐明成指尖蜷缩,大约是克制住某种浮动的心绪,他放轻语气道:“谢先生一个人来吃火锅吗?不如我们拼个桌吧,就当是补那餐饭。”
谢慈抿唇,有种无措的失控感弥散在脑海中,他不由自主的道:“好。”
两人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拿取菜品的时候谢慈很沉静,齐明成倒是唇边带着笑意与谢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总体来说气氛还是很好的。
火锅店的老板认识谢慈,谢慈长相温柔雅致,从前他与齐景澄多次来这家火锅店,老板记住他也正常。
老板是个有些富态的中年男人,看到谢慈和齐明成便笑道:“是谢先生吧?这都好几年了,你和齐先生感情还是这么好啊。”
谢慈一怔,刚想解释,老板又道:“你和你先生真是天生一对,应该已经结婚了吧?”
齐明成面上的笑容月朗风清,他极其自然的接过老板的话头道:“是啊,早就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