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猛然反应过来,看向安迪,目光里的怨毒一闪而过。
伯爵抖了抖胡子:“这位野玉海的奥利弗小姐指控你和蜜儿小姐合谋,欲图不轨,你是否有话要说。”
马克斯脸色震惊,痛苦道:“伯爵先生,绝对没有这样的事,我怎么会去伤害女人。”
他怨恨的看着安迪:“天见可怜,请不要把这只坏橘子当成好水果,这个女人不过是外表看上去贞洁罢了,瞧她那样子,你们能想象出她是如何在舞会上勾引暗示我的吗?”
安迪脸色冰冷,慢慢攥起了拳头。
马克斯举起手里的钥匙,还有一枚闪闪发亮的胸针:“这是这个女人托蜜儿小姐交给我的,朋友们,请不要被她狡辩的话语蒙蔽,这就是证据,我曾以为她像月亮女神一样纯洁,没想到她却像纵欲的野兽一样放·荡无耻,她用你能想象到的最淫邪的词汇挑逗我,可是转眼间又变了脸色,掉头把我指控。”
“如果我和她的幽会是因为我有任何不轨的想法,就让女神的怒火把我撕碎。”
“我发誓,这个女人不但勾引我,还袭击了我,她凶蛮下贱,不知羞耻,在我拒绝她的求爱后恼羞成怒,还要玷污我和另一位小姐的名誉,我忍无可忍!”
马克斯脸色苍白的捂着下半身,显然受伤不轻。
伯爵接过那枚胸针,仔细端详,胸针上的花纹和奥利弗小姐的裙子一致,背后雕刻了这位小姐的名称缩写。
这种私人物品被贴身佩戴,不易触碰得到,赠送给一位男士的原因显而易见。
伯爵目光锐利,声音极其冷酷:“奥利弗小姐,你是否有话要说。”
安迪皱着眉,完全没有想过那枚胸针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他清楚的知道这件事很难留下什么证据,顶多是恶意猜测,所以开始时并未选择说出口,只是暗暗的教训了一下那个贵族小姐。
可是没想到失态演变恶劣,那个混球拿到了他的胸针。
他现在很难说得清楚了,尤其是那位伯爵看他的眼神可不怎么美好。
安迪说:“如果有心,拿到这枚胸针并不难。”
“可是我们才第一次见面,谁有时机做这样的事。”贵女冷笑:“你难道要告诉我这枚胸针不小心遗落,又不小心被马克斯先生捡到,又恰好你们避开宾客,出现在同一个房间吗?”
安迪忍不住暗自咬牙,他不想说话,更想直接动手。
伯爵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奥利弗小姐,您还有任何话要辩解吗?”
这声提高音量的质疑等于已经做出了判决。
安迪眯了眯眼,提起一点裙摆,准备破罐破摔,再给那位无耻的伯爵儿子来上一脚,就在他忍不住动脚前,他听到了那位公爵的声音。
“伯爵大人,或许我有办法可以得出真相。”
伯爵讶异的看向奥斯丁公爵。
作为整场舞会里最尊贵的客人,公爵并没有贸然出声,他习惯了花一点时间思考,如同普通宾客,静静地围观。
那位贵族小姐的地位并不是很高,刚开始曾想与公爵说话,但伯爵一心为自己的女儿铺路,自然没有搭桥引荐的道理。
所以公爵整场宴会都十分清闲,他看完了全场,忍不住开口说。
“我在西弥斯学习时,曾经有一位研究先古魔法植物的老师,他学识渊博热衷于研究,他发明了很多没有用的东西,曾经把一种金属显色剂作为礼物送给我。”
公爵走上前,从马克斯手里接过了那枚金色的钥匙,看了看之后说:“如我猜测,这种钥匙的材质是岫山铜和青漆矿的合金,质地坚硬,永不生锈,恐怕也只有伯爵的船上的包厢,才会有这么昂贵的钥匙。”
他看向安迪,目光意味深长:“但这种矿石里的青漆矿有很强的留色性质,肉眼看不到,但如果用特制的药剂擦拭双手,结果一定会一目了然。”
公爵轻轻笑了笑,冷冷淡淡,阴郁尖刻:“这把钥匙是由奥利弗小姐交给蜜儿和马克斯,那么他们三个人的手掌都会留下痕迹,反过来,如果奥利弗小姐的手掌不曾接触过钥匙,那么诸位,这恐怕就是另一个故事。”
伯爵忍不住道:“如此珍贵的东西,公爵大人要动用吗?”
公爵微笑:“我喜欢探究真理,更喜欢听到没有掩饰的真相。”
他挥挥手,立刻有男仆从捧着宝石匣走上前,应该是刚刚从房间里取出来。
在宾客们好奇纳罕的目光中,公爵从盒子里取出精美的鱼嘴瓶,轻轻摇晃,海蓝色的液体瑰丽动人,他对奥利弗小姐说:“请您用它证明自己,究竟是罪人,还是被构陷的无辜者。”
男仆捧来着盆,在其中注入了蓝色的显色剂,一步步端到安迪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