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太沉,乱晃,行动不便,很碍事。
二是萧君楚兄妹俩的眼睛,总有意无意落在这上面,特别讨厌。
等她穿戴停当,从石头后面站出来时,重华第一个冲她笑,竖了竖大拇指。
“苏姑娘穿了我们天狼族的衣裳,就是怒雪川上下来的花儿!”
然后,被萧君楚瞪了。
“怒雪川的花儿是谁啊?”他不高兴,拉长了腔问。
琅琊也没想到,苏瓷虽然个子矮,可穿她的衣裳不但没有半点违和感,反而比她这大高个儿看起来更漂亮,就很生气。
这会儿听了哥哥替她说话,才重新高兴起来。
“怒雪川的花儿,当然是我呗!”她得意极了,拉着萧君楚手臂晃。
哥哥最疼爱的,还是他的牙牙!
不管她长得多高,都是哥哥的小公主。
……
此时,河滩上所有尸体清点完毕,狼奴审讯了几个活口后全部割喉。
萧君楚听了禀报后,面上又浮起一贯的恶劣危险笑意,看向什么都不知道的苏瓷。
卫九泠坠崖,白月薇掌握了月刀卫,谢无极已经迫不及待地入主玄徽大殿。
上华京,好戏要开场了。
上辈子,他花了半个月时间,才走出绝谷,可是,因为天命用尽,还是被卫九泠的人轻易捉到。
那个变态贱种,为了在白月薇面前献宝,将他手脚尽数挑断,强令清醒着,一刀一刀剔去血肉,再泡入酒坛子里药养着,每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卫九泠想要萧君楚活着亲眼目睹,他如何取而代之,君临天下的。
可不曾想,萧君楚最后看到的,却是所有人互相残杀,最后同归于尽,空留暗牢深处,泡在酒坛子里的他,一个人疯魔狂笑,最后在无尽黑暗和无敌的寂寞中,静待生命慢慢消失。
活到最后的,永远是朕!
萧君楚的狼眸,亮得惊人,对苏瓷一笑。
他们,都是为你而死,可惜,唯独你,什么都不知道。
“回帝都。”
萧君楚瞥了眼苏瓷,转身下令开拔。
他话极少,脸色沉冷,走在前面。
其他人静默跟在后面,沿着河水,向上游进发,连狼都紧闭着嘴,没人敢惊动陛下。
直到走在最后的苏瓷,不小心踩偏了鹅卵石,差点扭了脚,失声叫:“哎呀!”
唰!
萧君楚第一个回身。
漆黑的大氅掠地,把所有人都吓住了。
陛下又震怒了!
每个人都低头,谁也不敢吭声。
苏瓷更是连气儿都不敢喘,猫着腰,保持扭到脚的姿势,动都不敢动。
萧君楚看见她好像并没受伤,冷漠地盯了一会儿,转身,继续在狼奴和巨狼的簇拥下向前走。
心里不知为何,自从见了她穿了天狼族的服饰,就有个魔障般地声音在无限循环着:怒雪川上的花儿,怒雪川上的花儿,怒雪川上的花儿……
怒雪川上的花儿,是牙牙,不是她!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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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华帝都,是大烨朝的都城。
城高十九丈九,人若是站在城下,想要看看城楼顶上,得骨折式仰望。
当年,萧君楚就是在这里,将萧氏其他男丁血脉,全部摔死,一个不留!
马车进城时,用的是北地商旅的文牒。
车门被粗暴推开,守城官兵向里面看了一眼。
里面三个人。
琅琊,舞姬打扮,美.艳,却一本正经,冷若冰霜,目不斜视。
萧君楚,身形高大,化妆成北域商人,正埋头搂着个细腰舞姬欺身猛啃,那大手将她满身鼓鼓溜溜的凸凹有致,从上抓到下,从下抓到上。
苏瓷穿着舞姬的妖艳裙子,被欺负地受不住了,哼了两声,也不敢挣扎,死死攥着裙角忍着。
“喂!例行检查!”官兵不悦。
妈的,皇城里出了大事,老子都好几天没抱着媳妇了,你们在这儿咬得欢!
萧君楚扭过头来,生了两条毛毛虫一样的大粗眉毛,满脸大胡子,“啊,原来是官爷,辛苦辛苦。”
说着挥挥手,琅琊立刻送上了只塞得满满的钱口袋。
官兵打开口袋,飞快看了一眼里面的金叶子,“行了,过!”
说完,啪!关了门。
车厢内一暗。
马车从容过了城门,琅琊拉了拉身上暴露的舞衣,狠狠瞪苏瓷。
“又勾.引我哥!”
“谁稀罕他!”
苏瓷嘀咕了一句,低着头,扯着裙子上的流苏穗子,嘴也疼,身上也疼,被抓过的地方,哪哪儿都疼。
萧君楚演起戏来,简直恨不得把她揉搓死。
特别是那一圈半真半假的大胡子,跟钢针一样!
萧君楚坐在两个丫头中间,一路已经被唇枪舌剑扎成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