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仗势自身武力值极高的缘故吗?
乙骨忧太在心里哼了一声。
少年一身西装,身材修长,坐在沙发上颇有些长手长脚放不太开的感觉。
他端着茶杯,白色的水雾袅袅上升,萦绕着他幽深的黑眸和左耳闪烁的蓝色碎钻,那种冷冽干净的感觉在水汽后若隐若现。
贺沢诚却只感觉到了侵略性的打量。
贺沢诚不舒服地皱起了眉,捧着茶杯,垂着眸,没有说话。
两人都不肯说话,客厅里一片静悄悄的沉默,多少有些令人尴尬。
许久,终于乙骨忧太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家里,现在有其他人在吗?”他突然开口问道。
乙骨忧太在绞尽脑汁思考着如何勾引对方无果后,决定冒险来点直接的。
如果成功的话就好,不成功的话也就算了。
总之他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贺沢诚这才姗姗来迟地警惕了起来,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蹙眉有些戒备地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只见对面的少年垂眸轻笑了一下,然后放下了茶杯,茶杯磕在茶几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贺沢诚的心随之莫名的一紧。
“贺沢先生。”那少年缓缓起身走了过来,坐到了他身边。
贺沢诚差点像只受惊的猫一样当场跳起来。
少年坐得离他极近,近到和他只隔着一只手的距离。
这种距离虽然很冒犯,但相比直接贴上来,还是勉强好上那么一点点。
可贺沢诚受不了的是,对方本来比他就要高,而当对方坐下来后,贺沢诚突然惊觉少年还要比他强壮。
他坐在自己旁边就好像一座小山突然靠近了自己。
源源不断的压迫感顺着对方靠近的身体传了过来。
“贺沢先生,”对方那张冷淡又帅气的脸贴近了自己,嘴角噙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仿佛戴着一层厚厚的面具,“能请教你一些心理医学的问题吗?”
贺沢诚微微后仰,对方就微微前倾,前倾却不贴上来,始终保持着一种压迫却不彻底侵犯的距离。
贺沢诚听到对方的问题,见不是什么奇怪的问题,他不由得松了口气。
“我什么都不会,准确的说,我并不是什么心理医生,”贺沢诚看着对方突然怔住的表情,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要不是悟哥非要让我治疗对方……”
贺沢诚摇了摇头。
他想起那天五条悟非要缠磨着让他开导乙骨忧太,说只有自己能帮他的时候……
“因为我们都是疯子啊,疯子怎么救疯子呢?疯子只能让疯子更疯。”
五条悟抱着他不停撒娇道:
“拜托拜托!诚,现在只有你能帮他了。”
“悟哥,你别胡闹了,这该找专门的医生来的。”贺沢诚抓住了不老实地往他衣领里钻的猫爪,瞪了五条悟一眼。
“你可以的诚!不需要医学知识,你只要用那个就好了。”
“那个?”贺沢诚一头雾水。
“嗯……就是感动他啦,把你做过的事都告诉他就好了~对,就是这么简单!”
“……我是不会炫耀我曾经做过的事的!”贺沢诚觉得对方在胡闹,好吧,就是胡闹。
“诚——拜托拜托拜托~”然后就是没完没了的撒娇。
贺沢诚回忆到这里就收住了思绪,他并不打算炫耀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可就是因为如此,乙骨忧太才对他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误解。
而现在的贺沢诚还没有察觉到乙骨忧太的暗藏的恶作剧的心思。
他只是不适地往一旁挪了挪,看着又要靠过来的乙骨忧太,连忙道:
“请你坐远一点!”
对方又露出了在门口时那种无辜的神情。
对方在装傻,并对他的抗议充耳不闻。
贺沢诚有些不悦地想要起身,借口去添些茶水,然而他刚起身,就被狠狠扑倒在了沙发上。
“你做什么!”贺沢诚一惊,却只见对方那双幽深的黑眸带着一丝笑意看着自己,然而贺沢诚却只感觉到了一片空洞和冰冷。
那双黑眸衬着眼底的黑影,带着种莫名的偏执感,如同天花板上潜游的阴影突然松开了攀附着砖瓦的四肢,朝贺沢诚眼中落了下来。
贺沢诚一下子惊慌失措,完全忘记了可以用咒力推开对方了。
乙骨忧太如同预想地将人扑倒后,他刻意地朝对方笑了笑,想勾起对方的兴趣。
然而他却失败了,对方似乎被他给吓坏了。
乙骨忧太在心里叹了口气,感叹自己勾引人的技术之烂。
正当他感慨着,鼻尖却突然传来一阵幽香。
乙骨忧太一愣。
是这个男人……喷的香水味?
乙骨忧太本该露出厌恶的表情的,但不知怎么,他鬼使神差地目光落到了那一截雪腻的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