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羂索利索地答道。
“那你赶紧去。”可让我轻快几天吧!
羂索知道贺沢诚这是受不了了,他坏笑着凑到少年耳边,声音低低的:
“可是我不舍得离开你身体里啊。”
贺沢诚脸一红,把他的头推开:“别胡说八道啊喂!”
现在两人衣服虽然有些凌乱,但其实都规规矩矩地好好穿在身上呢。
羂索挑眉:“可是我已经天天化在你身上了,这么说也没错吧。”
说着他又轻佻地笑着,低下头,舌尖在贺沢诚唇瓣上慢慢滑过,边舔还边抬起半阖的眼帘勾引似地看着他,末了又极慢地对着他的唇徐徐地吹气。
“先处理你自己的事啊!”贺沢诚受不了地一巴掌盖在他脸上,“不然你别想碰我一下!”
“啊,我知道了,明天就去。”羂索在他手心里含糊地敷衍道。
“现在就去!”拜托我好想休息啊!
“不行,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羂索把盖在他脸上的手拿下来握住,看着贺沢诚有些认真道。
“什么事?”
“收利息。”羂索一本正经道,边说边和少年十指交握,把少年的手按在他头两侧,“今天去的话就没法收利息了。”
“你就不能今天去了、等回来再收吗?!”
羂索一脸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我回来后还会再收一次的。”
“你!你!”
羂索轻笑着低下头,不顾他的抗议,把少年变成了一朵靡靡盛开的海棠。
就在两人亲昵纠缠的时候,枯瘦男人和他脸上有刀疤的哥哥却来到了贺沢宅外。
“你确定一只二级咒灵能杀死那位大人?”刀疤男不放心地再次向他弟弟确认道,“那位大人可是如鬼神般有着众多化身的。”
“这只咒灵的术式很特殊,它能抹杀任何被放置在密闭空间的生命,包括一切化身。”枯瘦男人望着贺沢宅,眼中是一种即将解脱的热切,“哥哥你就放心吧,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这么一只咒灵的。”
说着,枯瘦男人就拿出了一个茶钵大小的咒具,解下了上面缠绕着的一圈圈封印条,把它扔进了贺沢宅。
屋内两人刚闹完,羂索正无所事事地玩着贺沢诚的头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气鼓鼓的模样,忽然他听贺沢诚道:
“我怎么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
想到贺沢诚的天赋,羂索对此一下子严肃起来:“在哪儿?”
贺沢诚歪着头感受了一下,然后手指向玻璃窗:“就在——”
然而他话才说到一半,那高大而明亮的玻璃窗却倏然破碎了,凌乱而尖锐的碎片顷刻四溅。
贺沢诚被这一幕震得目瞪口呆,而羂索却面色大变,然后贺沢诚突然发现自己视野里多了一个黑发白衣的畸形怪人。
那个畸形怪人突破了窗户后,一下子突近到羂索面前,抓着他的脖子就往外走。
羂索因为操控的是小泉纯子身体的缘故,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拖走了,贺沢诚想要去追,却被怪人突然伸长的头发贯穿了小腹。
滴答...滴答...滴答...
畸形怪人后脑勺上有张大嘴在冲他笑,伸长了的头发贯穿了他的小腹,血液随着创口和头发交接的地方汩汩流下,在地板上汇成了一条浅浅的溪流。
噗嗤...
怪物拔出了头发,创口出也猛然被带出一大滩血肉混合物,黏黏糊糊地甩在地上。
剧烈的疼痛,失血过多的眩晕,让贺沢诚在失去了怪物头发的支撑后,噗通一下跪到了地上。
他垂着头,好像失去了意识,进入了濒死的状态一般。
怪物没再管他,而是转而拖着羂索继续往外走。
它要去找一个柜子,然后杀了这个手上的人类,然后得到枯瘦男人的奖励。
羂索被扔到了一个衣柜里,在那咒灵咧开脸上的三张嘴、弯着两双白眼珠冲他笑着关上柜门时,他想了很多。
懊悔,懊悔自己竟然贪婪爱意放任自己套着非术师的躯壳,以致于现在毫无反抗之力地陷入了绝境。
不甘,他的大业,他的使命,他千年的愿望,日夜不停做了千年的准备在这一刻都即将化为泡影。
随着羂索种种纷杂的思绪划过脑海,柜门被关上了。
羂索陷入了一片漆黑,只能看到眼前柜门缝隙透进来的细细的一道光亮,橱内淡淡的薰衣草香味环绕着他。
开始了。羂索冷静而绝望地想着。
然后无数发丝突然穿过柜门刺了进来,发丝像无数尖锐的千本急速朝羂索冲了过去,羂索不觉屏住了呼吸,这千年来的奔波、失败与不甘,一幕幕地在他眼前走马灯似的不断回闪……
就在发丝即将接触到他时,忽然不知为什么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