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三胎太过辛苦,生产的时候也危险,他可不愿意。
“是,一个就好。”姜清庭马上附和。
姜清平没心没肺,“几个都行,我都能带。”
然后被姜清庭用胳膊肘捣了一下,“啧,闭嘴。”
黎玉婉看着姜妧,是怎么都喜欢的,看着看着便眼角湿润,又忙掩去招呼大家吃饭,“快吃吧,别凉了,快跟我们说说在木塔达都是怎么过的。”
“我在那边认识一个姐姐,对我可好了,本来是想年后开春了和我们一起回来的,但我们忽然回来,就只能等以后有机会了,她还是将军的女儿,还和二哥哥……是好朋友。”姜妧一个急刹车,晃了姜清平一下。
姜清平差点过来捂嘴了,闻言松口气。
“还跟清平有关系呢?那清平你怎么回来一字不提啊。”虞氏就喜欢听这种事。
秦孤鸿怔了怔,唇角的弧度淡了一下,又笑得更和煦,“看来,是在那位姑娘手上吃瘪了吧?所以才不愿说。”
姜清平哎哟一声,“哪有,我,我就是没什么要说的啊,这,反正她又不会来,况且那是妧妧的姐姐,和我没关系。”
秦孤鸿没放过他,“你嘴里没实话,我问妧妧是怎么回事。”
“是吃瘪来着,任姐姐可厉害啦。”姜妧笑嘿嘿地就把哥哥卖了。
这事连姜清庭都不知道,有点惊讶地拍了自家弟弟一下,“好小子,你藏得够深的啊,连我都不说?”
“什么啊,我藏什么了,你们别胡说!”青年羞窘地嚷嚷道。
姜清庭转而问起任姣卿是谁,秦时岳解释了,“是个顶有意思,也很疼爱妧妧的女子。”
“妧妧在木塔达的一应穿戴都是她买的,连我都插不上手,时不时就嫌弃我霸占了妧妧,令人头疼。”
男人半真半假地抱怨着。
姜清庭更有兴趣了,“真的?清平,这种人生大事怎么能不跟哥哥说呢。”
“什么人生大事啊!哪就人生大事了!我和她真没什么啊!人家还是闺阁姑娘呢,别瞎开玩笑。”
姜清平扫视一周,众人都是一种揶揄八卦的表情,只有秦孤鸿,只是勾唇笑着。
“哼,我最知道二哥哥了,要真是什么都没有的,二哥哥才会回来说,反而是真有意思的,一个字不提。”姜妧开始揭老底。
姜清庭也点头,“确实是,我很少见他露出这种表情。”
“你小子速度倒快,去了木塔达才几个月啊。”
姜清平低头狂吃菜,假装和自己无关。
姜清庭看了看自家弟弟的表情,垂眸微思,转开了话题。
吃好饭,撤了碗碟换上茶点,各个都放松了心神,慢慢地说着话。
秦孤鸿陪姜妧玩跳棋,青年像是藏了心事,反倒不如白天活跃。
时间晚了,家里人各自歇下,姜家兄弟和姜妧在她房间兄妹三个说事,秦时岳拎着壶热酒,去找秦孤鸿。
青年正在看书,见他来了笑笑,“哥……”
兄弟两个在炕上面对面坐着,秦时岳拿过炕桌上的书翻翻,“明年可有把握?”
“自然是有的,只是我很担心明年的朝局,会推迟科考。”秦孤鸿伸手倒了杯酒。
“不无可能,但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到了眼前,咱们避无可避,也不能避,必须得跟他们对上。”秦时岳端起杯,跟他碰了一下,两人仰头喝尽。
青年露出自信笑意,“当然,我自信能够脱颖而出。”
“既然科考没问题,那么你今晚的心事是什么,因为清平吗。”秦时岳又给他倒了杯酒。
秦孤鸿心口一窒,沉默着又把酒喝光。
秦时岳也没再问,只是把酒给他倒上。
像是姜家兄妹之间有某种联系,秦时岳和秦孤鸿之间,也有一些默契。
秦时岳知道秦孤鸿从小其实没什么朋友,性子又是内敛自持的,姜清平在他心里是真的有非同寻常的重量。
“算是吧……”喝到微醺的青年终于低声开口,怔怔地看着桌面的酒盏,“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你说,我听着。”秦时岳拉过被子包靠上去。
“我第一次有清平那样的朋友……”青年眼眶微红,“就,他对我来说是特别的。”
“姜家三兄妹对我来说都是特别的,我喜欢他们在家里,不然会很孤单。”
“只是,我总是忍不住格外注意清平一些。或许,是因为当初来的时候,妧妧就跟哥你很亲近,庭哥那样温和又是长兄,所以下意识的,我会更注意跳脱好动的清平。”
秦孤鸿低叹口气,擦了擦眼角,声音发闷。
“我把清平当作此生最重要的挚友,他走时,我心有不舍,今晚听到他可能要娶妻生子,我忽然觉得我,我是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