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途经这个路口后,拐进一个小巷口,从这个小巷口一路开到郊区。但是郊区之后,车辆又消失了,说明他们去了很偏僻的地方。
接下来,他们只能碰碰运气了。
蜡烛点完了,行知眼前的男人起身又重新点了一支,然后回到她面前,再一次摸了她的脸。之后,他离开了这个仓库。
行知等了十分钟,不见他回来,便开始摸索身边可利用的工具割掉绑在自己手上的绳子。蜡烛离她太远,她只能用触觉感受,摸了五分钟后顺利找到一块玻璃片。
行知小心翼翼地用玻璃片割绳子,手很疼,她能感觉鲜血流下来。
两分钟后,绳子终于断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那个男人还是没有回来,她又动手解开自己脚上的绳。起身后,吹灭蜡烛。但是仓库的门是关着的,她只能找几个箱子,站在箱子上从窗子里面爬出去。
外面的月光很暗,但这是哪儿呢,天也太黑了吧。
身上没有钱,手机也没有带,附近似乎也没什么人。只能一步一步走,她只期待不要再碰上那个男人,走了真的很久很久,好像腿都要废了。
为什么没有人来找她?路伯伦呢?海川呢?江泊然呢?
这条路好像真的没有尽头,她只能尽量往有摄像头的地方走去,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这是哪儿。
走了真的很久很久,难得有几辆车路过,他们却不肯停下。
脚步很沉重,头也很沉重。她感觉自己快倒下了,在最后那一刻,却听见有人奔跑着,“行知……”
是谁叫了她的名字?在那之后,她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第一次在土耳其坐热气球,明明害怕得要命,却假装淡定。海川拿着相机拍天上地下,回过头笑嘻嘻地夸她勇敢。
她梦见第一次去海底浮潜,海洋底下有许多生物,这是她想象不到的另外一个世界。可是突然,她感觉到缺氧、窒息,海川在她的不远处拍摄,看不见她的挣扎,她都感觉要死了,他还只顾着自己的相机。
……
因为梦境太美,想醒却怎么也醒不过来。要不是听见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她可能真的会睡得再久一点。
行知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人被吓了一大跳,“干什么呀?你们一大群人围着我。”
海川和泊然两个人一左一右地坐在她两边,就像两个护花使者。
夏乐猛地扑上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你吓死我了,幸好没事。你要是有事,我要怎么活呀。”
“我要是有事,我保证你照样能活。”行知拍拍她的手臂,看向路伯伦,“放心,死之前我会把事情都交代好的。”
“什么呀,真是的。”
路伯伦一惊,“你看着我干嘛,你应该看着你身边这两个男人。尤其是江泊然,跟我下属大喊大叫的,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不过医生说你没什么事,就是受惊,手受了点伤,养一段时间就好。然后……”
“做口供。”行知用余光偷瞄海川,发现他的表情跟吃了屎一样臭。
“我的女神,你真聪明。”虽然人没事,但鸡哥还是感到很难过,“对不起!这次是我失职,我没有做好工作保护好你。老大,这次我会好好写检讨的。”
路伯伦欣慰地看着他,“嗯,知错就改,还是个好警察。”
“这事不怪鸡哥,而且那个人他其实并没有真的想伤害我。”
病房里的人撤了大半后,只剩下海川和泊然两个人。
海川坐在她面前,脸还是很臭,“泊然,去把住院费交了,再带点吃的回来。”
“哦!”江泊然抬眸,把视线从行知身上收回来。
她发现他的衣服上有一点血迹,那是她手上的血吧。所以晕迷前最后叫她名字,把她抱在怀里的人是海川,不是江泊然?
海川以为她渴了,才这么一直看着自己,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
行知接过他倒的水,“别告诉我你把泊然叫出去,只是为了给我倒水喝,你没话要讲吗?”
“有。”
他突然把脸凑了过来,直接亲了上去。
行知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干嘛?等真的反应过来,时间已经过去了三秒钟,她立刻把他推开,大叫着:“你干嘛?耍流氓啊。”
他也不反驳,直接坐在她的床头,近距离地看着她的脸,“没错,就是耍流氓。你知不知道,这一整晚我有多担心你。”
“担心我的人有很多,不差你一个。”她别过脸,根本不打算看他。
他轻轻抓住她一只手,缓缓地倾诉道:“有很多事我都无法解释,比如我为什么七年前突然离开,比如一年多前我为什么回来了又不敢告诉你,却只敢让小凯跟在你不知道的地方。这些事情,即便你理解我也不敢说自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