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的从桌子上爬起来,有些赤眼的红色血迹,顺着破破烂烂的裤腿儿流下,他受伤了,可是已经懒得管那些了,比之心里的抽搐难宁,这些都算不得什么。
全程赫连律发都在等着他叫自己,或者说句软话儿,哪怕是哼一声疼之类的,他都打算原谅对方了。
可是冉云启没有,只是瞪着眼睛看他,事后也是很沉默的穿好衣服,又很沉默的扶着桌子,颤颤巍巍的往门边走。
很艰难,但是却没出一声,也没有看赫连律发一眼。
直到对方想开门,赫连律发才几个步子冲上前去,把他抓了回来,狠狠扔到床上……
冉云启又爬起来想走,他不喜欢这样不对等的感情,之前赫连律发莫名其妙的疏远他也是,他是那么的被动。
每次去找人,对方永远在忙,晚上睡觉更是连句话也不肯跟他说,那感觉简直是遭透了,对方又给过他什么理由吗。
只是想理他的时候就过来逗弄一下,不想理他的时候就晾在一边。
不对等的感情最终是没有结果的,这一点他早就试过了,他希望赫连律发相信他,他确实没有联系过柳无弦。
也没有假装什么,不像是对方口中说的那样联系了什么野男人,他只是在跟金骇燃打听莫子修的消息,仅此而已。
甚至连想给柳无弦递一句提醒的话儿,都要先跟赫连律发商量,如此的尊重对方。
更没有刻意瞒着,他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兴师动众,想等查出一些眉目了,再跟赫连律发分享胜利的喜悦的。
嘴里有些发苦,对于这个结果他找不到什么说的了,结合前段时间对方的异常来看,问题已经很明显了,赫连律发不信他。
这种不信任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的,却是破开了坚韧的磐石,在裂缝中发了芽,虽然此刻还未长成,可继续放任下去,也足以摧毁一对神仙眷侣了。
赫连律发快被这种沉闷的气氛磨疯了,当对方第二次步履蹒跚,走到门口时,他又将他摔回了床上。
“你狠!”牙咬切齿,留下这么两个字,便摔门而去,与其说是生气而走,不如说是逃了……
第一次,他的词典里第一次出现了逃这个字,而且还是落荒而逃,有些不知该怎么办。
虽然如此,可临走前,赫连律发仍没忘了封住冉云启的灵力。
直接给冉云启气得七窍生烟,眼前发黑,屋子里能砸的都给砸了,实际上他能砸的也不多,都是些不值钱的杯子,茶壶之类的,或者就是摔不坏的被子,衣物啥的……
说明他这人本质还是抠门的,盛怒之下,还能掂量着来,要算一下灵石够不够赔的……
独自在听雨楼歇了一晚,赫连律发其实早就想回去找冉云启了,想得厉害,好似已经习惯了,枕边没了对方,心里也空落落的。
可是两人昨天闹得很厉害,想回去吧,他又拉不下这个脸,辗转反侧了一个晚上,都没能睡着……
天刚刚亮,他就准备回昊正宫了,他想好了,得去把冉云启哄好,面子比起媳妇来,根本就一文不值,大不了再让小家伙打他一顿出气好了。
反正他已经不能没有对方了,而且想起来也着实可笑,两人何必为一些还没发生的事儿,或是已经过去的事儿大闹一场呢。
其实最开始的冲突也是话赶话说到那里去了,好多伤害都是无心的。
只要现在对方眼里只有他不就好了吗?大不了等冉云启跟他结缘之后,执意要给柳无弦修封书信,让他写就是,只要他看着,出不了事儿。
赫连律发在昊正宫寝殿门口站了很久,做足了心理准备,半天才准备进去
“他还在发脾气吗?”还是不太放心,双拳紧握,又问了问守着门口的侍卫……
也问不出个什么,里面什么情况他们一无所知,也不好说冉云启昨天发了很大的脾气,好像砸了东西。
到最后赫连律发只能轻轻的推门进去了……
……
满地狼籍……他的寝殿一团乱……
走进了才发现,桌子上还有留了一张小纸条,歪歪扭扭的写着几行字。
“赫连律发,杯子和茶壶被爷砸了,陪你钱,也不值什么钱,灵石放在储物袋里了,就这些,多的也没有。”
还有脸嘲笑人家金骇燃,自己写的字也就好这么一点,明显的五十步笑百步……
赫连律发拿起储物袋探了一下,瞬间脸就黑了,不是嫌少,而是他在里面探到了自己的妖丹,这个笨蛋把妖丹给逼出来了,昨晚肯定是难受了一晚上。
手伸进被子里一探,果然入手一片冰凉,再把对方翻过来,泪痕都还挂在脸上,可怜极了,赫连律发恼火得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他昨天怎么就这么混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