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大人觉得身下一疼。
“大人是我大楚第一才子,定然会有办法。”叶瑾目光闪闪。
“这……西南王也不淫荡啊。”温大人艰难道。
“全楚国也没人比他更下流啊!”叶瑾闻言立刻怒,怒完才觉得似乎有些不大对,好像暴露了什么,于是调整情绪道,“也不一定就是他,还有可能是丹东王。”
温柳年抽抽嘴角:“丹东王都快八十了。”
“或者慕寒夜?”叶瑾孜孜不倦举例子。
“即便是想办法,也是要因人制宜的,谷主口中的‘有个人’到底是谁?”温柳年道,“就算不能说出名字,也要大致说说性格。”
“性格?”叶瑾想了想,“被不少人骗过,所以不怎么相信旁人,做事极为小心谨慎,走一步看三步。”
“做什么行当?”温柳年又问。
叶瑾随口答:“卖油条的。”
温柳年:“……”
“有办法吗?”叶瑾问。
温柳年摇头:“太过笼统。”
“算了算了,我还是直接阉了他干净。”叶瑾转身往外走。
“谷主!”温柳年将人叫住,“一切以战事为重。”
叶瑾停下脚步,刷啦扭头看他。
温柳年不自然咳嗽两声,然后道:“西南王为人如何,皇上心中自有决断。”
叶瑾:“……”
叶瑾:“……”
叶瑾:“……”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当沈千枫找来之时,叶瑾正挤在温柳年床上,一条一条细数西南王的罪状。
“嗯嗯嗯。”温大人晕天晕地打呵欠,只知道拼命点头,“听起来的确极为淫荡。”
“到底有什么好啊。”叶瑾拍墙。
沈千枫盟主站在门口头很疼。
当初自己想要成亲之时,皇上也一样不肯放人。没想到如今情况反过来后,非但没有任何改善,反而还愈发严重了些。
若是被皇上知道,也不知会喜还是会忧。
朝廷大军一路南下,终于抵达福泉城,也是距离大鲲城最近的驻军重地。这晚才刚刚安顿好,便接到侍卫通传,说小王爷与沈盟主到了。
“快宣。”楚渊惊喜。
“怎么脸色如此难看?”叶瑾一见他就皱眉。
“前些日子有些染风寒,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楚渊道,“不必担心。”
叶瑾坐在桌边,握过他的手腕试了试,然后道:“体内虚火太重,我明日开几副药替你调一调。”
“好。”楚渊笑笑,“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叶瑾摇头:“辛苦的是温大人,东海官员贪腐成性,百姓深受其害敢怒不敢言,此番都说见着了温大人,才知道什么叫朝廷命官。”
“楚恒父子能盘踞于此,也是朝廷养虎为患,一步错步步错。”楚渊叹气,“待到这一切结束之后,自会好好给百姓补偿。”
“春季殿试如何?”叶瑾问。
“找不到第二个温爱卿,却也有不少才子。”楚渊道,“当初兴建学堂,如今可算是有了成效。”
“那就好。”叶瑾道,“千枫与千帆在外头,现在也晚了,我让他们先回去,有什么事明早再说。”
楚渊点点头:“就住在隔壁如何?”
叶瑾想了想,道:“今晚我留在这。”
“为何?”楚渊意外。
“不答应?!”叶瑾叉腰。
“自然是……答应的。”楚渊惊疑未定。
但叶谷主显然不会管他是高兴还是惊疑,洗漱完后就盘腿坐在床上,严肃看着他哥。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楚渊问。
“有。”叶瑾开门见山,“你打算何时成亲?”
楚渊:“……”
“不要再想混过去。”叶瑾道,“必须说!”
楚渊摇头:“我不打算成亲。”
“不打算成亲?”叶瑾睁大眼睛,“那皇位呢?”
“王叔膝下尚有子嗣,也是楚氏正统血脉。”楚渊道。
“既然如此,当初为何要争?”叶瑾问。
“要么做皇上,要么死。”楚渊笑笑,“我想活下来,所以必须赢。”
叶瑾:“……”
“睡吧。”楚渊拍拍他,“你想让朕做任何事都可以,只有成亲除外。”
叶瑾心里叹气,伸手帮他按揉太阳穴。四周逐渐安静下来,楚渊原本正要睡着,却又突然问道:“段白月近来如何?”
“挺好。”叶瑾面不改色,“开了三家青楼,娶了十几房小妾,沉迷酒色夜夜春宵,胖了能有几十斤,下巴三层,还因为纵欲过度秃了顶。”说完又补充细节,“中间秃。”一听就非常可信。
楚渊疑惑皱眉。
“睡觉!”叶瑾凶悍,“不许说话!”
于是当今天子便带着浓浓不解,入了眠。
叶瑾小心翼翼帮他盖好被子,躺在一边继续思绪纷飞,直到天明方才昏昏睡着。
楚渊睡觉向来很浅,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会惊醒,行军打仗便更是如此。第二天清晨四喜方才走上楼梯,楚渊便已经打开房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叶瑾抱着被子,正睡得一脸香甜。
“皇上。”四喜压低声音道,“有客人到了。”
楚渊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转身轻轻掩上房门,去了另一处客房。
朝阳洒进屋内,段白月正随手把玩桌上酒杯,唇角微微扬起,听到屋门响动,笑意更甚三分。
楚渊脸上却无太多表情。
“别来无恙。”段白月问。
“很好。”楚渊答,又道,“按照你我之间的约定,西南王似乎不该不请自来。”
“原也不想。”段白月摊手,“只是既然叶谷主已经到了,若本王再不跟来,还不知要被他说成什么样。”
“你欺负小瑾?”楚渊顿时皱眉。
“我还能欺负他?”段白月笑着摇头,“别的不说过,光是为了那三只红甲狼,就险些将整片西南都翻了一遍,还从未如此劳民伤财过。”
楚渊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
“叶谷主如何说我?”段白月问。
楚渊道:“说你秃顶。”
段白月:“……”
楚渊继续道:“中间秃。”
段白月:“……”
“说正事。”楚渊道,“关于此番东海之战,你有何看法?”
“当真不继续说叶谷主?”段白月道,“前阵子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队舞姬,假借温大人之名非要塞给我。”
楚渊:“……”
“除此之外,上门提亲的媒婆几乎没断过。”段白月继续道,“画像攒了能有二三十副。”
楚渊:“……”
见他半天不说话,段白月刚想凑近,却被楚渊一把推开,咬牙道:“朕与你并无关系!”
“当真?”段白月挑眉,顺便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唇。
楚渊冷冷道:“若段王此番不是来谈论东海战事,现在便可以离开了。”
见他依然有些怒意,段白月挑眉:“随你便是。”
“楚恒——”楚渊一句话还未说完,就听四喜在外头道:“叶谷主,皇上在里头议事,吩咐了不能打扰啊。”
“我也不行?”叶瑾问。
“这……皇上也没说行不行。”四喜公公心里暗自叫苦,“不然谷主稍等片刻?说不定马上就完了呢。”
“不行。”叶瑾心里有些不详预感。
四喜公公险些哭出来,什么叫不行。
叶瑾伸手推开门。
楚渊正坐在桌边,淡定喝茶。
叶瑾:“……”
为何只有一个人?
楚渊主动解释:“是朕先前在东海布下的暗探,方才来禀告消息,刚走。”
叶瑾狐疑打量了一番,勉强接受了这个说辞,下楼去找其余人吃早饭。
楚渊暗自松了口气。
墙角立柜被打开,段白月靠在里头似笑非笑:“这算金屋藏娇?”
楚渊咬牙:“做事有些分寸!”
“这可就冤枉了。”段白月失笑,“又不是我自己要躲进这柜子里。况且既是联合作战,自然要共同商议,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楚皇为何如何紧张?”
“段白月!”楚渊怒极。
“说正事。“西南王识趣换了个话题,“看架势楚恒是打算拉拢我,接下来要如何?”
“自然是答应他。”楚渊道。
“如此不假思索,不怕我当真与他联合?”段白月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