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继?我们家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就怕高攀你们。”
牧野可没有给艾媱临时反悔的机会,一来就说她想要把儿子过继给末宸。
知道丈夫从来没有急智,文兴越便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把这件事定了性,默认了艾媱已经决定好,要给他们过继孙子了。
从小到大,艾媱所接触的人群,全都是一句话七弯八拐,从不肯明说。不论任何事,也要给足考虑时间,办事从不会火急火燎的。
所以在遇到牧野和文兴越这种,一唱一和就直接帮自己下定了主意的,还真是招架不了。
要说自己没那意思?
不好,没那意思你专门跑来干什么来了?
要说有那意思?
那个一个乡巴佬,还是个毛豆没长齐的小屁孩儿,怎么想怎么别扭。
何况,以他们家这种身份,即便自己有心过继,不也应该是他们诚惶诚恐感激涕零么?
怎么看他们嘴上说着不敢高攀,却一副你求我我才答应的样子?
这让她心里不太舒服。
“这件事也实在是别无办法,算命的大师千叮咛万嘱咐,过继人的生日一定要在这个日子,并且时间也不能有差错。我不是故意挑剔,可找了一年多,也打听了不少人是这个生日。但大家也知道,生日这种事儿,连身份证上的都不一定是真的,所以只能小心了又小心,谨慎了再谨慎……”
“嗨!你说的有道理,身份证啊,那的确不太能相信。像我们家,登记人口的时候人都不在家里,还是公公婆婆帮忙登的。他们不晓得我的生日,随口说了一个,就被登记上了,现在身份证上都是那个。”文兴越一脸感叹地说道:“不过别人的生日能作假,只有我们宸儿的不会。她是在医院里生的,生的时候大夫掐着表,出生证明一直在家里放着呢。”
这就是一场意外了。
文兴越怀末宸的时候,家里还没有分家。
全家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每天磕磕碰碰,总有生不完的气。
她怀孕在身,才几天没干活,就有人阴阳怪气地说她吃白饭。
文兴越受不了那个气,便是挺着大肚子,也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儿,绝不让人说自己的闲话。
也就是那天,她在坝地里放牛,突然肚子一痛,便感觉要生了。
可那会儿她人在外面,丈夫上山砍柴没回来。家里只有一个婆婆在,还跑去和交好的神婆子搞迷信去了。
她躺在地上痛得哎哎直叫唤,可吓坏了一起放牛的小屁孩儿。
当时牧野还没有和他妈回娘家,放牛看水也是他的活儿。
发现有人流血了,以为要出人命,便伙同几个小伙伴,不管不顾把过路的车给硬拦下了。
过路司机一看他们是为了孕妇才拦车,便大发慈悲,把他们送到了镇上的卫生院。
是以,末宸是村里人中,唯一一个在医院出生的孩子。
这也是为什么,即便过了很多年,牧野也记得末宸生日的原因。他当初可是守在外面,被她妈的惨叫声吓了个屁滚尿流,以至于对生孩子这件事,都有了阴影。
而现在,这份恩情该到了报答的时候了。
第 21 章
第二十一章
牧野和爸爸妈妈还有那位爱艾夫人在房间里谈话,其他人都在各自的房间里,没有人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末宸的爷爷奶奶包括大伯大妈,都不太高兴,觉得自己被排除在外,不是一家人的待遇。
可也没有办法,他们即便生气,也不敢当着牧野的面表现出来,不仅如此反而还要表现的更加开明和气。
但他们太好奇了,便想方设法地问末宸和弟弟。
都末霆年纪小,估计问不出来,便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末宸身上,想要从她这儿审问出他们正在商量的事情。
末宸当然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她可不想被人问个不停,于是说了一句不知道,便蹬蹬蹬跑去楼下了。
本来想找个不会被都末雪和都末霜找到的地方待一会儿,到了楼下才发现,大厅里的人不少。
不仅如此,这些人膀大腰圆,还一个个闹哄哄,在议论什么黄金的事,不用猜,都是被金矿吸引来的人。
末宸拐了个弯儿,换了个楼梯回去又往上走。
没在第三层停下,她又爬了两层,本来想爬到顶楼看看上面有什么。到了五楼发现规格和下面的楼层全都不一样,便好奇地跑去看。
结果走了几步就看到一个大阳台,阳台通风,边上放了一台电视机,对面沙发上坐了个人,正靠在躺椅上休息。
本来想着蹭个电视看看打发时间,走近之后却发现沙发上的人有些面熟。那线条柔和却比例完美的轮廓,稍显稚嫩却俊美无双的眉眼,不是她家大老板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