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心思本就细腻,楚嫦衣更是个心思透聪敏的女子,有些事即便不说,她也能瞧地出些端倪,更何况,那钟老板酒醉之后望着谢问渊的神情藏也藏不住。
只是她这般试探,却未曾见着谢问渊点了点头,其余就什么也瞧不见了,她心里泛起一丝苦涩,
人都道谢问渊只做她楚嫦衣一人的入幕之宾,可谁又知道,谢问渊却是连她的手都未曾碰过的。
当年一见,她就丢了这颗心,本以为这么多年等待能得到他的回馈。但,什么也没有。她原以为他心中早已有人,可后来却发现不论男女谢问渊皆是不闻不问,似乎,他的眼中只有权力一物,其他都入不得其中,分不得一分。
楚嫦衣想,这样也好,至少他不属于任何一人,她也不会心有不甘。
这么想着,他又笑望着谢问渊道:“说来嫦衣一直只知晓钟老板名岐云,却不知他的字是这“远人”呢,可是远山之‘远’,才人之‘人’?”
谢问渊点头,“高才远识之人。”
“远人,钟远人,”楚嫦衣嫣然一笑,“这般说来也是与大人有些缘分,嫦衣想起当年大人春季殿试高中状元那日,无畏那一行人邀大人赏花看月,不是曾以自己名或字来斗诗吗?”
谢问渊挑眉,“哦?嫦衣还记得?”
楚嫦衣笑着点头:“大人诗中便有一句‘桃明雨问渊,繁舟终远人’。”
谢问渊闻言笑了笑,并不说话。
楚嫦衣心下有些莫名地觉得怪异,却又不知为何。正想多问,就见谢问渊望着房门道:“这般时间了,钟岐云怎地还未回来?”
楚嫦衣一听,也觉得时间是长了些,想到刚才那钟老板状态似乎有些奇怪,她便唤了门外小厮前来问话。
那小厮有些惧怕谢问渊,便只悄声在楚嫦衣耳边说了情况。
楼中吵闹,那小厮说话声太小,谢问渊未曾听见,但却瞧着楚嫦衣听得面上一怔,随后尴尬地红了面。
待人离开,谢问渊出声问道:“怎么?”
楚嫦衣微微有些羞赧道:“他说......钟老板已经回房了。”
“回房?”谢问渊抬眸往她,笑了起来。
楚嫦衣见状,解释道:“青悠才到楼中,麽麽本有心培养,但奈何她有些不服管教、也不愿接客,这次却是头一遭提出要来陪侍,想来是对钟老板有意......再加上麽麽此前离开时,钟老板让她‘张罗’,她便以为情投意合,后来便在送来的酒中加了些助兴......”
只是,她这般话尚未说话,谢问渊倏然起身,大跨步闪身到了门前。
只听得门扉碰撞的声响,谢问渊寒凉的声音问了句“钟岐云在哪”。待楚嫦衣回神怔怔望去,却也只瞧得见大开的房门,谢问渊人影却是没瞧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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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楚楼西四楼清越阁,房门紧闭,灯火暗淡。
楼中歌舞升平、烟雾缭绕,正是热闹喧哗的时辰。即便如此,谢问渊快步来到清越阁门前时,却还是隐隐听到一门之隔的内室中女子唤着“钟老爷”的喘息声。
神色蓦然一凌,心中早已无法压制的恼怒翻腾而上,让他寒了眸光,冷了面色。
似结满寒冰的低沉嗓音响起,谢问渊沉声道:“钟岐云,开门。”
只是话音落下半晌,唤了这人的名字,却是头一遭没有得到应答。
眼里的冷意越发重了,谢问渊双手覆于门上,用力一推,原本就未落锁的房门就这么打了开。
门扉打开,原有房门隔断,半遮半掩的女子情动时的喘息就越发明显。
楼外月光铺洒满的幽暗内室里,飘散着浓香,谢问渊细细一嗅,便知这事行房助情的凤髓香。
谢问渊脚下微顿,眸光一颤,衣袖轻掩口鼻,再抬眸望去,一架红木花卉四条屏后隐隐能瞧见有人趴伏其上。月光悠悠、满炉升香,暧昧到了极致的红纱帐中喘息声越发明晰。
心头浮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这种感觉如鬼魅般透过骨骼钻入血液,蔓延全身每一处。
钟岐云......
心头念过这名字时,想到那屏风之后的情境,手悄然间竟已紧握成拳。
红炉帐暖颈项交缠时,这般情境情景若是外人来看,必定是不可搅扰,但谢问渊却是没有丝毫犹疑抬脚跨入门内,快步流星走入屏风之后。
只一眼,在听到钟岐云与那楚青悠“回房”后心中那已经无法隐藏的惊诧、焦急、燥乱都尽数散了去。
绵软丝绸缎面床铺之上,确有一人在其上辗转,但也只有一人,不见钟岐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