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何干?”
“是没关系。”钟岐云耸了耸肩,“不过,你让小伙子走了,我可是认不得你家里路的,一会儿谁来带我出去?”
“前厅有人候着,你过了这道廊桥便能见着。”
“好吧,那我这便告辞了。”
钟岐云冲谢问渊拱了拱手。
夜空飘荡的几朵云慢慢将圆月遮挡住了,一阵风自谢问渊那边吹来,钟岐云又嗅到了那股在船中闻到的清凉气息。
钟岐云有些怔忪,回神时蓦地捏紧了拳头。
“谢问渊。”
第一次被钟岐云唤名字的谢问渊眼波一动,而后那似渊的双眼又归于平静,看不清瞧不明。
“怎么。”
“当时你为什么会放了我?”
话音在夜空里飘飘荡荡,直到完全散尽,钟岐云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回答。
微微摇了摇头,他才转身往前走去,等离了一段距离,他才朗声道:“不论为何,我还是谢你真如那日所说那般,让我假死重获新生。”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鼓励和评论,么么哒~~
我刚才手指头打字成习惯,蹿文了,我对不起岐云,对不起越哥。我有罪。
第27章 却江才
谢问渊此番逗留杭州城,面上是为着胡宁蕴生辰,实则有差事要办。
一月前,京兆城中发生一起命案,宝林堂的大夫夜里被人屠杀,被割掉头颅怎么也找不着,命案现场杀人者用血在墙上写下四个大字——“杀人偿命”。
命案这事,虽说不是小事,但这种案子发生,按律法前期查探断案都由京兆城府尹办事,与刑部大理寺无关。
只是三日后京兆城府尹依职查案时,却意外身死城外破庙中,同样的杀人手法同样的找不到首级,灰白破旧的墙上还是那鲜血淋漓的四个大字“杀人偿命”。
京城府尹父母官被杀,皇城中、天子脚下,这人如此放肆,封徵帝哪能容得下,怒发冲冠,即刻下令大理寺彻查。
且才接替谢问渊之位的大理寺卿俞万址接手,事情尚未查出一丝头绪,五日后,远在千里之外的杭州刺史加急上书京城,杭州城中也发生一模一样的命案。
死的是杭州城下五柳县衙门里的一个仵作,只不过杭州刺史却十分清醒,将命案事情压下,此事除了杭州府衙那几人,便无人知晓。
算了算时日,也正是京兆城府尹死后三日发生的事。
一个大夫、一个京城府尹、一个杭州城仵作。
每隔三日死一人,看似毫无关联三人,但却都有一个共同点,皆是祖籍杭州的人士。
这案子看似寻仇,却又一而再再而三地透露犯事者想将事情闹大的意味,直到他这个刑部尚书奉命插手,往后的时日便再也未听闻有命案发生。
若非寻仇之人只有这三个仇人,那便是有人想诱他到杭州。
杭州......又是杭州。
谢问渊笑,看来他此番是非到杭州不可了。
这次来杭,他算是私下查探案件,虽未告知杭州府衙大张旗鼓前来查案,却也没有刻意隐瞒。
若是有心之人,随意一查必定知晓他已到杭州。
只是半月已过,今日已是十二月初一,除了前日杭州刺史前来拜会,便无事发生......
站在别院闲庭外,谢问渊望着远处缓缓飘落的银杏叶,不知所思,不知所想。
又过了许久,章洪走到庭外低声道:“大人,现下已经巳时,是
否驱车前往胡府?”
今日是胡宁蕴生辰,申时宴席便要开始,这个时辰是该出发了。
谢问渊点头,道:“牵两匹马过来即可,待会儿你与我同去。”
“是。”
等谢问渊换上今日宴席需穿的衣衫,章洪拿着送予表小姐的生辰礼盒子与他走出别院大门时,却见着钟岐云双手交叠在胸前,闲闲地倚靠在大门柱上。
见着来人,钟岐云眼睛一弯,呵呵乐道:“谢兄,我可是等你许久了。”而后望见谢问渊后来跟着的章洪,钟岐云一怔,随后笑道:“章兄弟许久未见了。”
谢兄?谢问渊眼眸一动。
“你怎会在此?”说话间,谢问渊浅浅打量了下玄衣锦冠的钟岐云,若不是他此刻站姿不够正派,今日钟岐云这番衣着打扮,剑眉朗目,倒是有些大家公子的气度。
“上月不是才说好吗?今日借谢兄之光,到胡家府上见见世面。”钟岐云摇头晃脑,皱眉蹙眼,啧啧叹道:“你我二人夜里促膝长谈,莫非你给忘了?不应当啊,那日我黄酒喝多了,等回家睡了一觉回想前日种种,都还记忆犹新,你怎可忘记呢。”
见着钟岐云怪腔怪调,谢问渊似笑非笑:“你真的非得每次都曲解我话中意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