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乃大咸福星,”
这时沈澈又静静道,“也替大咸承受了本应的劫数,因此体弱,必得九年内以猫为佐,猫有九命,可助娘娘保大咸国势昌隆——”
说完,他一笑看着陆雪禾,“这说辞如何?”
陆雪禾:“……”
照沈澈这意思,封猫为妃是为了大咸,说得真是煞有介事……就是好尴尬哦!
“若无种痘、玉米、印刷等诸事在前,这说辞便是虚浮,”
沈澈道,“但此时却不是——你放心了么?”
九年过去,大咸必定是崭新的样子。到了那时,他深信,再无人敢跟他提选秀一事。
“九年啊,”
陆雪禾双眼亮晶晶,“盛世能出来么?”
当一个盛世咸鱼,那真是美了。
“你说呢?”
沈澈没接她的话,对于这种他料定的事情就没多解释,转了别的话题。
“今夜我在宫内留宿谢尚书,也让阿姐进来,”
他明显很有兴致,“别的人一概不叫,咱们四人聚一聚。”
“真的?那太好了,”
陆雪禾眼睛也是一亮,“今天十六呢,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天又是晴天,晚上月亮一定好看——咱们去云泽苑那边找个地儿吃吧?”
那边景色好,主要是有湖,湖光水色中赏月,一边聊一边吃想想就很美。
尤其是沈澈政务繁忙,很久没这么闲散的功夫了。
“阿姐和谢尚书的事……如何了?”
去往云泽苑的月云居时,被沈澈带着一起坐在龙辇上的陆雪禾很是八卦地悄悄问了沈澈一句。
这事她很想知道,但她心里也明白,在大咸立国之初,沈漓和谢明谨的事情不会急着办。
“你是如何知道的?阿姐跟你说的?”沈澈有些意外。
前世谢明谨对他阿姐的心意,也是他死后才知道的。且谢明谨与沈漓从未在别人眼里交往过厚……陆雪禾又从何而知?只是依着沈漓的性子,会跟陆雪禾说这个?
沈澈觉得确实意外。
“福星的未卜先知,”
陆雪禾眨眨眼,十分严肃道,“快说快说。”
“你既未卜先知了,还问?”沈澈失笑。
陆雪禾:“……”
“此事不急,”
好在沈澈没有继续卖关子,静静解释道,“谢尚书也想先为朝廷效力,明年再议此事不晚。”
谢明谨是如今的年轻新贵,才华朝中无人不服,若是眼下就与沈漓成亲,那必然会给别人一个他攀龙附凤的歪路子的看法,于他,于沈家来说,都不是好事。
“哦,那也好,”
陆雪禾也猜到了沈澈的话中之意,点头道,“不在乎早这几个月晚几个月的。”
到了云泽苑后,陆雪禾和沈澈一起进了月云居。
这处地方正对着云泽湖,不过是二层的楼阁,一层叫云阁,二层就叫月阁。这月阁是一个开阔式的,四下廊柱间都是阔朗的低栏,赏月赏湖景都是极佳的视野。
没多久,沈漓和谢明谨也先后到了。
“有酒没?”
沈漓还没落座,就先问了一句,“很久没有痛饮几杯了,今晚阿澈可别拦我,我们不醉不归。”
“不拦你,”
沈澈笑道,“只是阿姐酒量大,若是醉了,我只怕也要醉了,到时我可不管你了,将你留在这里,陪着这一楼风月吧。或是问问谢尚书,不知谢尚书酒量如何啊?”
说着,看向谢明谨又是一笑。
“长长长……长公主英武,”
谢明谨一开口又有点结巴,“微臣,微微微……微臣不敢,微臣不胜酒力——”
他是喜欢饮酒的,但酒量特别小,饮上两三杯必然会醉的。
“那你喝不喝?”
沈漓执起酒壶晃了晃,又闻了闻看向沈澈道,“这酒是咱们沈家的霜华?这酒劲大,雪禾能喝的了么?”
“她这边有果酒,”
沈澈拿起这边一个小酒壶,给陆雪禾倒了一杯道,“她喝这个,我们三人喝霜华。”
陆雪禾连忙点头。她早见识过霜华的味,就是白酒那种味道,闻起来很辣,她向来不胜酒力,对于这种酒自然敬而远之。果酒甜甜的,她喜欢。
“你喝霜华还是果酒?”
虽然沈澈说了他们三人都喝霜华,沈漓还是问了谢明谨一句。沈澈听了一挑眉。
“霜,霜华。”
谢明谨眼巴巴瞅了一眼那边的果酒,还是挺了挺胸做了决定,“微臣……微臣与长公主一……一样。”
沈漓一笑,替他斟了酒,谢明谨受宠若惊般忙站起来要接过沈漓手中的酒壶。
沈漓一摆手止住了他示意他坐下后,随之又给沈澈斟了酒,才又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
月色极好,月亮映在湖水中,月影随着湖水的波浪在随风荡漾,湖面上波光粼粼,像是无数条细碎的银鳞在闪烁流转,一时间,景色美的叫人忘记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