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晏汀泪眼朦胧的转头盯着他。
“你……”邵准不知何由,整个心脏已经提起,他是当真害怕晏汀再出什么事了。
“你怎么了?”他捧住她的脸,“是哪里不舒服?”
晏汀哆嗦着唇摇头。
邵准查看一番后更慌了,既然不是身体不舒服,该不会是想起来以前的事了吧?他害怕晏汀记起那些,害怕她再次离自己而去。
“你……”
车夫听见车内发出孩子似的哭声忍不住回头瞧。
可车帘被掩得严严实实。
晏汀张开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哽咽。
而他则是不知所措的不断抚摸她的后背促使她稳定。
因为害怕晏汀出事,今夜邵准没送她回宫,而是带去了瑾王府。
入府时邵准牵着她的小手,晏汀眼角红肿未消,整个人看起来很是可怜,而这一幕恰好被路过的郝仔瞧见,他当即心里一疙瘩,说什么都要去救小姐,可蔺岚非是不让,半哄半拽的拉走他。
旺儿麻利的擦了擦椅子伺候晏汀入座:“小姐可算好了。”
邵准去了房间更衣,听见旺儿这话,晏汀知道他以前见过自己,于是又开始问他以前的事。
旺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晏小姐是不知道,您得病那会儿,我们殿下……我们殿下差点就随您去了呀,他当时把自己关在房间内,不吃不喝,连衣服都不换,可把奴才给吓得,后来还是请来了宫里贵妃娘娘,贵妃娘娘请陈夫人编了个‘魇症’的谎言,说小姐是梦游仙境去了,殿下这才……”
“还有呢,当时殿下为了救您,是什么法子都想了,郎中治不好他就去求佛,我们殿下可从来就不信佛的呀,可是为了能救小姐,殿下和那佛印寺的尼姑一样,整日吃斋念佛替您祈福,甚至一度传出他要剃度出家的说法啊,可怕我们给吓坏了,您说,要是殿下出家了,陛下还不得砍了我们的脑袋,我们大燕就没哪个皇子剃度为僧的。”
“还有一事……”
旺儿走近悄悄跟她说:“殿下从佛印寺回来时,额头上破的,腿也是瘸的,奴才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殿下他……他去朝拜了。您想想啊,这是多么没谱的事儿啊,可是为了救您,他心甘情愿的做了,所以小姐,您就别再为了以前的事耿耿于怀了。”
晏汀:“以前什么事?”
旺儿擦了擦鼻涕:“小姐不记得了?”
晏汀摇头:“得了那场大病后,以前的事情我全忘了。”
他进一步确认:“半点不记得?”
晏汀点头。
倒也不是不记得,只是偶尔会闪过几个画面,可仔细去回忆,却又什么都看不清楚。
旺儿得知她失忆后,就开始添油加醋的编:“小姐与殿下以前可是一对神仙眷侣啊,我们殿下对小姐是用情至深啊,若非陛下阻拦,小姐如今就是瑾王妃了。”
“神仙眷侣?”
旺儿眼珠转动:“是呢。小姐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真是可怜我们殿下的,从前的柔情蜜意,从前的风花雪月,如今就只有他一个人还记得,小姐这么一病,倒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从前如何他了?”旺儿这人说话格外能调动别人的情绪,晏汀听他这么一诉,总觉得是自己辜负了邵准。
旺儿又是暗暗抹泪:“小姐真要小的说?”
晏汀想听:“你说吧。”
旺儿四处看了看,离近些到晏汀跟前说:“小姐以前经常夜里来瑾王府……”
“你胡说!”晏汀拍桌而立,“我怎会……”
旺儿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晏汀瞪了他数秒后落座:“你肯定是诓我的,我绝不会如此不规矩,绝对不可能。”
旺儿吸吸鼻子:“小姐怕还不知道我们殿下今年二十三了吧?”
“那……那又如何?”
旺儿耸耸肩:“旺儿孩子都抱了俩了,可是我们殿下娶妻都尚未,都是为了等小姐,我们殿下与小姐一早就认识了,可是种种原因没办法在一起,我们殿下就为了小姐守身如玉,什么女人都不碰,这些年,他有多难熬,小姐怕是不知道的。”
晏汀瞬间被说羞。
“说什么呢?”邵准已经换了一身华服出来,见晏汀神色不对,又见旺儿嘴巴说个没停,“旺儿!你同她讲了什么!”
吓得旺儿赶紧跪下请罪:“小的什么也没说。”
见邵准要过去替她出气,晏汀连忙出口叫住,瞥了一眼拽着衣角的素手,他一个眼神甩过去,吓得旺儿连滚带爬的走了。
旺儿走后不久,天空一道惊雷,春夏之交的暴风雨要来了,不一会儿,天被扣了一顶锅,紧接着暴雨倾注而下,直接冲垮了不少树枝,晏汀战战兢兢的缩在男人怀里,似一只受了惊的小猫,察觉到头顶的目光,她掀动美眸往上,又是一道霹雳闪电,将二人的脸霎时照得明亮夺目,邵准的手又搂紧了些,时不时的揉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