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黎晟起身半跪在她身上,捏紧着拳头,居高临下冷漠的看着她,“云儿还真是心胸宽大,与别人共侍一夫!”
“我,没有!”说到后面重凌云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语气也弱了下去。
萧黎晟突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便流了下来,他赶紧用手去捂住,哽咽着声音说道:“云儿不愿为本王生孩子便不生罢,何必将本王踢给别人,这以后本王不再逼迫你任何。”
萧黎晟擦了擦眼泪,放开重凌云,随便披了件外袍光着脚便往外走去。
“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将本王推入别的女人怀中?”萧黎晟转过身,只觉得摧心剖肝般疼痛,见她不做任何言语,转过头边往外走去。
重凌云不知如何解释,她也解释不了,见他的眼神慢慢变得失望冰冷,毫不犹豫转身离开,此时她心如针扎般疼痛,只觉得心尖喉头堵得难受,似不能呼吸,待院外恭送的声音传来,她才心如刀绞般哭出声来。
萧黎晟在昨晚那个情形下自然是有气的,接连好几日都未去将军府,而重凌云自萧黎晟那日走后,整日便闷闷不乐,心头一片空落。
有时候她想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多此一举,她不去在乎那么多,纠结那么多,是不是两人便欢天喜地,无忧无虑。
可是午夜梦回时,那清晰而真实的痛苦挥之不去时,她终是知道,即便现在不面对,以后只怕会是更多的悲伤,与更难解决的困境。
在那次重凌云从王宫出来许星阑便察觉到重凌云的反常,果然扎得最深的那根刺难以拔出,见她最近的所作所为,如今的郁郁寡欢,似乎又有之前郁思的症状。
她怕是完全凭借自己错乱又觉清醒的神智在做事,而国君以为她恢复如常,如此做法定是伤了他的心。
他想凌凌能一直与国君幸福快乐,那之前的事便不须再提,可看如下的情形,凌凌自然是不会说去惹他伤痛的,可是若是两人不解开误会、消除隔阂,只怕长此以往,两人怕是要背道而驰了。
这日许星阑趁重凌云午休之际,飞身往王宫而去,寻找萧黎晟。
许星阑刚在养心殿门前停下,便一大群暗卫将他围住。
“我要见国君!”
“你还是回去保护这将军吧,国君休息不得打扰!”
“我有关于凌凌的事要说,若是不便,告辞!”
许星阑刚要转过身离开,养心殿的大门便被打开,“星阑君,国君有请!”
许星阑进去见萧黎晟松垮着衣服坐在主位上,一手撑着头神情十分慵懒。许星阑上前朝他拱手一行礼,便见他挥手示意他坐在一边。
“星阑君有何事与本王说?是要说近来又给云儿买了多少避子药,还是又有了新法子来对付本王。”
许星阑并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将双剑取下放在桌上,端起呈上来的茶浅浅喝了一口,冷言道:“你还是之前色令智昏的模样讨喜!”
萧黎晟没想到平时沉默寡言、自觉降低存在感的人,说出如此讥讽他的话来,“怎么想到本王这里来找痛快!”
“我看你是不想知道三年前凌凌身上发生了何事吧?”许星阑又一次拿捏到要害反问道。
果然是有事,他当然想知道,这么一说萧黎晟立马收了声。
许星阑看了看他,还算识相,至少还是很在乎凌凌的,这才面色严肃继续说道:“凌凌为你生过孩子,她以为夭折了!”
“你说什么!”萧黎晟惊讶得站起了身,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眼前有一阵眩晕之感。
“那时宗主本来打算让我与凌凌成婚,哪知她怀了孩子,她为了护他可是什么都不管不顾,哪知后面…”
许星阑顿了顿,他和宗主都以为那样做为她好,“哪知后面她去后山刨了孩子的坟,看了腐烂的孩子尸体,受到严重刺激,这后面神智便错乱不清起来。”
萧黎晟一听一下跌坐在椅子上,他似乎不愿相信这件事,可心口却痛得厉害,原来云儿心中最深最痛的是这个。
他听闻只觉得呼吸心口都痛,还有对她的心痛,这么多年她是如何过来的,怀孕他不仅不知,她还单枪匹马独自去周旋面对各种压力,怀孕他也未尽半分力,在她尝尽生子之痛后便是丧子之痛,他却没在她身边,一切都是她一个人扛着,直到如今她还心疼他,不曾在他面前提及任何。
许星阑继续沉着声音说道:“凌凌常年累月被恐惧与悲伤围绕,那些疑虑与担心就像扎根在她心头的大树,即便你表面斩断了树枝,底下却是盘根错节,要想□□只能带着肉与血。”
许星阑说完叹息一声,“旁人对于这痛苦也只是说说,至于感受只有亲身体会过才会明白,所以我希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