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他和沈连庭间接接吻了,他和沈连庭间接接吻了,他和沈连庭间接接吻了。
而且沈连庭还像没事人一样把烟抽完,简直要燎原似的烧热他一整张脸。
沈连庭吐出最后一缕烟雾,收起烟杆。
他只能看见季晓光把头埋进臂腕里,只露出一小点的耳尖,很红,如果摸摸的话,大抵会很烫。
其实他越抽越烦,由下而上窜出股子***,只能等着清凉的夜为他降温,才低声碰了碰季晓光的肩。
“晓光。”
唤了几声,季晓光被电到似的抬头,下意识咬了咬唇:“怎,怎么了?”
沈连庭视线移到他缓动的唇上,又快速移开眼:“太晚了,去睡吧。”
季晓光看着他长腿一伸,带动袍摆下了窗沿,转过来对他张开手臂,道:“来。”
记忆回溯,季晓光好像回到了穿进这本书那天,他与沈连庭第一次相见,就是这样被沈连庭从稳稳地接住。
窗沿与地面距离不高,但他却整个落入沈连庭的臂腕,两手扒着沈连庭背脊处的衣料,顺带着埋在他胸前狠狠嗅了两口。
好闻,真好闻。
季晓光发觉他被下了蛊,无药可救解。
“你别走。”沈连庭将他安置在床上,起身离开时被季晓光拉住了。
沈连庭没动:“晓光,你腿上的伤还未好。”
季晓光把缠着纱布的腿往被褥里挪了挪,闷声道:“好了。”说完晃了晃拽住的衣角。
沈连庭似不愿妥协,他在黑暗里深吸口气,又极慢地吐了出来,一字一句道:“听话,乖乖睡觉。”
不知怎的,季晓光感觉此刻沈连庭像一直嗜血的黑豹,好像下一刻就要把他吞入腹中。
他讪讪地松开手,目送着沈连庭离开了。
翌日季晓光一睁眼,迷迷糊糊地就看到沈连庭坐在床边看书,第一反应就是还没睡醒,哼哼两声翻个身继续睡。
书页轻微地翻动声刮在耳边,他越想越不对,顶着蓬乱的头发转头,正好和沈连庭来了个对视。
季晓光:“......”
声音还有未睡醒的慵懒:“你怎么,在这?”
沈连庭换了身衣袍,穿戴得体,像在逗他:“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季晓光砸吧着嘴,可能脑子还不大清醒,愣愣道:“能能,你现在那里都行。”
沈连庭今日似乎很闲,看他换好衣服,又亲手为他束发,戴上精致的白玉冠,然后两人一同用饭。
饭桌上季晓光终于忍不住问:“沈连庭,你的事情都忙完了?”
沈连庭盛一碗雪米羹给他:“嗯。”
既然沈连庭这样说,那便是真的没事了,季晓光想问问那些假暗卫是谁派来的,但知道不该多言,便没问。
等到他一碗汤羹见底,沈连庭又道:“我们该回去了。”
回去?去哪?哦对,还要回霄云山来着。季晓光应了句,表示没有异议。
沈连庭放下银筷,看他一口一口地喝汤:“明日启程,若你还想去哪里玩,今日便去吧。”
季晓光一手端碗,一手握着汤匙,抬起亮晶晶的鹿眼看他,思索片刻,很认真地道:“我想去城南。”
沈连庭一听,语气不解:“城南?”
“许掌柜说城南有很多铁匠铺,我想去看看。”
沈连庭摸摸他的发,似叹了声:“那便去吧。”
季晓光已经很久没出去了,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喜悦,他的腿确实渐好,除了走路会有轻微的痛感外,便无事了。
沈连庭怕他走多了路腿不舒服,特意安排了一辆双马的马车,他临走前和许自盈打过招呼后,竟在门口遇到了林灿。
“林灿!”季晓光站在马车旁叫他。
林灿明显比从前结实了,肤色不再惨白,身上多了层皮肉。
他未靠近,隔着不远处道:“晓光,你身子好些了吗?”
沈连庭不许林灿与季晓光接触过多,细算起来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林灿了。
“我没事,一切都好。”季晓光对他笑了笑。
季晓光心里很想让林灿也跟去,毕竟他被拘在这里太长时间,除了在笼子里看过这片繁华的都城,什么风景都未见过。
但终究未说出口,林灿也深知自己不宜多留,偷看了眼沈连庭赶忙低下头,作势要走。
“等等。”沈连庭突然发话,两人一齐看向他。
沈连庭先一步上马车,挑开帘子让季晓光进来,头也未抬道:“想跟就跟来吧,给你做个伴。”
马车内宽敞舒适,铺了一层厚厚的绒垫,季晓光能听到外面街道上嬉闹吆喝声,总也忍不住打帘向外瞅。
“他最不愿的,就是你可怜他。”
季晓光闻言放下帘子,想被看穿了心事,转头看向沈连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