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瞪大了眼睛看向舟墨,没想到舟墨居然能为了他付出到这个地步,宴清顿时心底一阵暖流涌过,十分感动。
舟墨继续道,“到时候就只能盼着清儿多多怜惜我了,让我也做做下人头子。”
宴清没忍住笑了出声。
“不过最好呢,还是跟我一起浪迹天涯的好,宫里规矩那么多,多遭罪啊,”舟墨伸手刮了一下宴清的鼻子,道,“我们以后就这么走走停停,到处游玩,吃遍天下美味,赏尽尘世奇景,等老了再找个风景宜人的地儿呆着,种花养鸡恰意的很。”
宴清也听乐了,跟着补充了许多。
舟墨见人一脸向往的模样,没忍住揉了一把宴清的头,笑道,“以后再规划吧,都听清儿的,这会儿先上床歇会。”
“一会我会出去一趟,我让黑言在这陪你。”
宴清一听这话,脸上都笑意就淡了许多,他抿了抿唇,半天才想起来要点头应声“好。”,结果一抬眼就见舟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那模样就好像是在等着自己说些什么似的。
……莫名的,宴清突然想起先前在土地庙前舟墨同他说的话,要学会表达自己,于是他开口道,“阿墨要去哪?去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
舟墨甚是满意的低下头,凑到宴清脸上,鼻尖相抵,两道呼吸彼此交缠,“去舟六那一趟,她那麻烦的人挺多的,在你睡前回来。”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宴清眨了眨眼,“……我可以去吗?”
“不可以。”
宴清:“……”
舟墨见宴清一副吃瘪的模样,不由亲了他一口,“带着你不太方便,你要是去了,我一会重色轻友起来怎么办?”
宴清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了两步,却被舟墨抵在了床边的柱子上,退无可退。
舟墨离宴清还有不到几厘米的时候停下了,循循善诱道,“夫君即将外出,夫郎可有什么要吩咐的?”
宴清支吾了几声,道,“……万事小心,我等你回来。”
“嗯?”舟墨挑眉,“就只有口头上的祝福吗?”
宴清闻言,双手揽过舟墨脖颈,送上了一双薄唇。
舟墨眸色一暗,钳住宴清的下巴加深了这个吻。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
舟墨听见了,但是压根就不想理。
“砰砰砰。”又是一阵接连不断的敲门声,且没有停下来的征兆。
宴清回了神,他轻轻推了推舟墨,舟墨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宴清,他抬手在宴清唇上抹了一把,声音喑哑,“晚上等我。”
宴清耳根红的滴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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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凌冽的冷风在空荡的街道上肆虐,而暗处,一群黑衣人手拿利刃,或藏于树上,或隐于瓦间,所有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府邸的正门。
……而府邸偏门处的一个小摊位上,一个深蓝劲装的女子靠坐在凳子上,一双腿翘在摊面上,草帽遮住了脸。
刺杀并非一轮,只是连日来的有去无回,她怕交不了差,终于现身,可等她带着人冲进房间,却发现舟六早不知道去了哪里,屋里的竟是个会武的替身。
他们无意纠缠,立马撤退,在四周蹲守舟六。
一直到天色黑透,才见“舟六”一身下人装扮,鬼鬼祟祟的从暗处出来,东张西望,快步走向府邸。
蓝衣女子坐起身,吐掉了嘴里的茅草,摸上了靠在摊位上的剑,她轻轻嗤笑了声,正要起身,突见寒光,她下意识的想要偏头,结果脖间抵上一把冰凉的短刃。
舟墨的声音不带感情的在她耳边响起,“动作太大见了血的话可不能赖我。”
蓝衣女子:“……你是什么人?”
舟墨没回答她,而是抬眼看向大门,那埋头往府中走的人已然快接近大门,但暗处藏着的人已然冲了出来。
那人动作矫健的避开了朝他刺去的刀剑。
“他不是舟六?”
蓝衣女子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那人与她的手下混战在一起,与此同时,大门打开,里面涌出了府内护卫,白衣男子也带着一群人从路边赶来。
看到那白衣男子时,舟墨刀前的人才自嘲的笑了笑,“也是,她从不一个人出现,胆小鬼。”
舟墨推了两分刀尖,血顺着刀刃流下,“你很吵。”
蓝衣女子再不敢动。
而大门前,几波人已经打成了一团,扮作舟六的黑影拿着剑冲进人群,诡异的剑法挥的周遭一时间没人敢同他对打。
舟墨蹙眉看着那批黑衣死士,但凡有被抓住的,几乎第一时间吞了毒药,不多时,地上倒了一片尸体。
算了,也不需要从他们口中问出什么,本就是舟六嫌进出麻烦,回回都得或偷偷摸摸或出生入死,这才在听闻府中替身被发现后想出来这么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