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踩着黑色的小猫跟鞋,脚步轻盈明快,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儿。
随着她的步伐,旁边的人群不由自主地退开。他们刚才可是亲眼目睹了她正当(暴。力)防卫的全过程,现在只有傻子才会把对方当成是柔弱可欺的待宰羔羊。
围观的群众都往旁边退,中间未动的人就显得格外显眼。
宋溪之走到对方面前,停下脚步,藏蓝色的裙子长及脚踝,无限依恋地摩挲着她莹白的肌肤。裙摆层层荡漾开来,如花海绵延不断地绽放。
她微仰着头,看着眼前高大俊美的男人,言笑晏晏:“先生也想请我喝酒吗?”
她扫了一眼对方后面的那群人,若无其事地问道。
“如果我说是,你就答应吗?”
宋溪之歪头思考了一瞬,然后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我还是学生呢,喝酒影响多不好。”
正当对方以为她拒绝的时候,她说:“要不这样吧,明天我请你吃甜点?”说到甜点,她甜蜜地笑了,露出泛着自然光泽的贝齿。
“你不怕?”
“怕。”
“怕你还敢邀请我?”
“可是我更怕以后就见不到像先生这么帅的男人了。”
宋溪之的身体向男人前倾了些许,有点侵。入的意味,却踩着对方的底线,留下恰到好处,不至于引起对方反感的距离。
灯光陡然暗淡下来,暗红染就的指甲穿过乌黑顺滑的发,淡淡的香波味弥漫于两人的世界,包围,裹紧,缠绕……
“期待……你明天的表现呀……”她声音低哑,缓缓抬眸,柔柔眼波流转,任是再美好华丽的辞藻都在这一眼风情中失了颜色。
全场静寂。
李导看着镜头里无处不在的,靡丽绝艳的情。色气息,震撼到久久失语。
这就是活生生的江盼巧!绝艳靡丽,又娇俏动人。
她美而自知。善于把自己的优势放到最大,却任性挥霍着利用着年轻的资本,恣意妄为。
江盼巧看到秦风南的时候,明明已经知道了这个男人的危险性,却依旧像飞蛾扑火一样投入了这场自毁性的行动。
即使玩火自焚……也要永远追求未知的刺激与欲。望……往外探索……
像一把熊熊野火似的点燃了整片原野,无边无界,恣意地燃烧,蔓延……
直至生命的殆尽……
江盼巧的性格张扬恣意,喜怒无常,就像一个小孩子。看到橱窗里挂着的漂亮衣服,就成天想着攒钱买回家。可是真的拿到手之后,她又很快就厌倦了,丢到一边。
她永远都在追求未知的下一个……永远追逐,永远厌倦,永远抛弃……
而秦风南压抑克制,习惯将所有事情都埋在心里。凡事克制,凡事防备,凡事有度……一切一切都装在心里……
于是他的心就像河流,表面平静无波,底下却早就已经暗潮汹涌,杂草丛生。
他们两人就像一座火山和冰山,南极和北极,相对着,矛盾着,又在彼此迥异的性格里看到了一个盟友。
在对方给的镜子里认出了一个同谋,冷漠,极度自我,渴望着危险的挑战,享受着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
只不过一个选择了放纵,一个选择了克制。
当两人相遇,火花四射的瞬间,一下子点燃了秦风南努力压抑潜藏在最深处的欲。望。
李导眼睛放光,宋溪之简直把这个角色演活了!
他挖到宝了!
李导现在只觉得浑身都倍得劲儿,恨不得马上就拉着宋溪之进组拍戏,免得她跑了。
浑身的血液都好像往脑袋上冲,李导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的,面上出现一抹涨红。
梁逸峰也被宋溪之最后那一眼震撼到,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看到李导激动得成那副样子,就知道江盼巧这个角色的扮演者肯定是宋溪之没跑了。
他瞟了一眼旁边的钟山柳,只见对方盯着宋溪之怔怔地出神,显然还没缓过那股劲来。
梁逸峰看过钟山柳的表演。两人虽然常常被并称为“双姝”。
但其实她和宋溪之的演戏方式有很大不同。宋溪之是先把自己沉到角色底下去,然后“本色”出演。
钟山柳则明显是走技巧派那一路的。往往通过各种小技巧,例如肢体动作,人物不同情绪时的动作,来表现出角色的喜怒哀乐,把握角色不同时候的情绪变换。
她们一个是“由内而外”,另一个是“由外而内”。可以说,两个人走的是完全不同的路子。
本来两个人水平差不多时,那么还好。但是今天宋溪之的大放异彩,恐怕会对钟山柳的心态和心境产生很大的刺激。
甚至会……动摇她最基本的演艺理念,怀疑自己走的路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