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慈心下明了,只是好奇为何让他们来传话,莫不是有什么急事。
“有劳二位大人,在下知道了。”
传完话后,二人默默回了屋。
“什么方子?”
关上门沉默了一阵,二人异口同声道。
贺砚枝背过身倒水,随口胡诌了一句:“活血化瘀的方子。”
萧鸿隐去一旁擦拭兵刃:“助你活血化瘀的方子,闲时听柳大夫提起过……”
贺砚枝点点头,于是二人很默契地没再提这件事。
“信送出去了?”
贺砚枝见鸽笼里空空如也便问了一句。萧鸿隐归剑入鞘,回道:“恩,我让赵吉买通了些地痞,这样扮劫匪像一些。”
“不错,届时我跟着他们,你带人守着矿洞。”
贺砚枝和萧鸿隐说完话后各自找了些活干。
贺砚枝提了水四处浇花浇树,萧鸿隐把各种兵器擦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云娘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二人才若无其事地把手头的东西收了。
云娘向二人行礼:“二位大人,小人来传公主的话。”
贺砚枝和萧鸿隐回礼。
“公主想起手头还有另一卷佛经未抄,大人这份暂且就先留在二位这里,公主日后再取。”
云娘将话带到后便要告辞,贺砚枝出声唤住她,道:“敢问姑姑,公主欲在寺内待几日?”
云娘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大人这是何意?”
贺砚枝意识到自己唐突了,赶忙解释道:“姑姑莫要误会,只是我等不出几日便要离寺,若公主暂无回宫的打算,不如姑姑先将佛经取走,也好省些功夫。”
云娘闻之有理,点头道:“那便劳烦大人了。”
贺砚枝莞尔颔首,于是回屋装模作样地找了一番,同萧鸿隐使了个眼色。
萧鸿隐当即了然,将食指弯曲抵在唇边,发出类似“吱吱”的声音,贺砚枝随即将一只空匣子推倒在地,闹出不小动静。
云娘被里头的动静吸引了注意,见屋里人影慌乱,问道:“贺大人?这是出了何事?”
贺砚枝推开门,对云娘佯装惊慌道:“不好,方才有只老鼠把佛经偷走了!”
云娘一听也慌了神:“老鼠?!”
贺砚枝痛心疾首道:“是啊!不过眨眼的功夫就被那畜生得了逞,姑姑受累,赶紧随我二人一同找找,那畜生还没跑远,说不定马上能追回来。”
他都这般说了,云娘哪有不帮忙的道理,于是三人在禅院内掘地三尺,愣是找了半个多时辰。而至于佛经和老鼠,自然连一根毛都没见着。
贺砚枝找了几圈便寻个角落歇着了,偶尔忽悠云娘左翻右找,还拉着萧鸿隐不时闹些老鼠的动静出来。
最终,云娘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同他们摆手道:“罢了……待奴回去同公主如实禀告……”
贺砚枝送走云娘,临了还做出一副惋惜的神情:“姑姑受累。”
云娘拖着疲惫的步子离去,贺砚枝饶有兴致地望了望天。
他为娉瑶和柳慈拖了这许久,有什么话也该说得差不多了。
这时贺砚枝忽然听见一声“咕咕”,于是转头看向萧鸿隐,才想笑他装上了瘾,结果一看萧鸿隐的嘴压根没动。
一只翅膀扑扇着扰乱贺砚枝的视线,信鸽“咕咕”叫了几声,落到了萧鸿隐的肩头。
萧鸿隐从信鸽腿上取下纸条,打开扫了一眼,对贺砚枝道:“人已埋伏妥当。”
贺砚枝看着眼前的画面,莞尔一笑:“好。”
萧鸿隐瞧他笑得不明所以,不觉也弯起了嘴角。
接下来的时日,贺砚枝与萧鸿隐安安静静在寺内养精蓄锐,晚上派人注意着矿洞的动静。待到行动之日,二人早早换上夜行衣兵分两路。
萧鸿隐带着刘单等人赶往矿洞,贺砚枝独自一人出了伴山寺去埋伏点与人会合。
夜深林寂,凉风在耳边呼啸。
茂密的林间,一个身影快速从树间掠过,惊起几只飞鸟。
贺砚枝来到埋伏点附近,见赵吉安排的人已经藏匿于小路两侧,正摩拳擦掌打算好好干一场。
贺砚枝没有下去,蹲在树干上静静注视下面的动静。
赵吉给这些地痞的承诺除了银子外就是运金车上的金子,随他们抢,谁抢到就归谁。
如此一来,这些人在动手时将愈加疯狂,愈加暴露出土匪的本性,也不至于让贺昱小瞧了他们。
贺砚枝明白这些人疯起来六亲不认,故而也不愿下去凑热闹。
等了约一炷□□夫,远远望见运金车的队伍近了,他开始默默估算对方的人手。
车轮碾过崎岖的小路,发出吱呀的响声,这无疑是给地痞们发出的信号。
他们手中都配备了锋利的刀刃,是为凶恶的猛兽添上了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