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宣意对完答案，顺带给云汀估了个分。
云汀合计着，只要作文不跑题，她还是有希望冲进班级前20的。
三天后，摸底考成绩公布了。
班主任给每人发了一张成绩单，上面有各科成绩，没有排名。
想看综合排名，只能等到第三节 班主任课才能公布。
一时间，教室里闹哄哄的。
同学们对视一眼，二话不说，只问成绩。
似乎想在第三节 课前先排出名次。
许非盯着云汀的数学成绩，又难以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
他陷入几分钟的沉思，而后问了附近同学们的数学成绩，终于松口气。
吓死人了。
还以为他这次退步神速呢。
原来是那位有名的笨蛋仙女，进步如飞。
许非盯着云汀的成绩单，眼睛发红，酸水直冒。
“我暑假里做了你推荐的习题，数学怎么还没及格啊？”
他哭丧着脸，原本想凑到云汀跟前问个明白，却在瞥见虎视眈眈的邵宣意时，忍住了不靠近她。
云汀数学考了120。
这数字整整齐齐的，让她哭笑不得。
说实在的，她原本很沮丧。
在暑假里邵宣意给她安排了测验，那时候她数学考了122分。
仅两分的差距，让她觉得自己这半个暑假的努力都白搭了。
失落只是片刻的。
她迅速调整好情绪，对许非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暑假里还做了其他的数学练习，名字太多我记不住，回家后发微信给你。”
许非不太想跟云汀在微信上聊天。
主要是邵宣意，每每听到“微信”两个字，整个人都冷肃许多，那森森的眼神，活像是要把人冻成冰。
许非随口问：“名字太多？”
云汀道：“有六本习题，名字大同小异，我还是回家拍给你吧。”
许非眼皮子跳跳，一一询问了云汀其他科目的成绩，又道：“你暑假不止学了数学一门科目吧？”
“当然，我复习的很均衡的好吗。”云汀笑笑。
她很喜欢跟班里同学聊天。
同许非熟络以后，语气也由拘谨，变得轻快。
以前都没人愿意理她，她装出不在乎的样子，跟邵宣意进进出出，嬉笑玩闹。
其实很羡慕那些人缘好的同学。
羡慕他们，随便一站，就有许多人和他们打招呼……
现在周遭同学都对她很友好，让她感觉到来自同窗的温暖。
许非不敢相信的咂舌：“难不成，你所有科目都做了六本习题？”
“差不多吧。”云汀思索道，“不过选科稍微少一点，四五套这样。”
“……”
许非：“冒昧问一下，你暑假的作息是……”
“早上六点起，晚上自习到11点，基本上跟上学时候一样。”
许非嘴巴大张着，惊讶的样子，在旁人眼里十分滑稽。
他还真是天真。
开始看着云汀学习、进步、持续进步。
他还觉得她很受老天眷顾。
现在算是明白了，她不是足够幸运，只是幡然悔悟后，足够努力。
闷头干大事的人，之所以默默无闻。
是因为他们都顾着忙正经事，都有自己的节奏，没空聚众，没空瞎吹胡侃。
可笑的是，他还用自己不够走运来宽慰自己。
“回家一定要发给我呀。”许非郑重的对云汀说，“我也要刷完六本数学练习题。”
云汀奇怪了一下，又把注意力收回自己成绩上。
她和邵宣意考的差不多，名次一前一后，分数差了2分。
她可以直接肯定，这是邵宣意刻意考出的分数。
每场考试结束她都跟邵宣意对答案，他完全可以借机调整待考科目分数。
前两节课都是评讲试卷。
云汀尤其关注了第二节 数学老师的评讲。
听老师说到“这次卷子比较难”时，云汀才暗松口气。
第三节 课的预备铃响起时，云汀又开始紧张了。
她书包里有两盒草莓牛奶。
今早进校门时没怎么紧张，发成绩单时也猝不及防的，没有心理准备。
现在，到了排名公布的时刻，她再也克制不住轻颤了。
班主任徐岚卖了两节课的关子，进教室时显得很得意。
她笑笑，接通投影仪，将完整的成绩表投屏出来。
云汀听到，身边是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这其中有许非的，还有同自己说过几句话的同学，也有根本没跟她接触过的同学……
她认真端正的坐好，照例把第一名、第五名、第十名等关键节点成绩抄下来。
抄到第15名时，她笔尖顿住。
第十五名，竟然是自己！
可惜她语文底子薄，进步慢。
作文也总是维持在及格线以上，从没考过惊艳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