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的手被松开,关渝舟捡起钥匙往后挪了几步。
短暂的相贴却让夏濯心跳骤然成了越来越快的鼓点,他张着嘴,对关渝舟的反击毫无设防。
他压根就没想过关渝舟也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这算什么?
他捂了捂胸口,看着没什么表情正半蹲着认真开锁的男人,又瞥了眼角落里正面壁式抠墙皮的覃念,再次朝前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
被搂住了脖子,关渝舟手上动作一顿,抬着眼皮同样看回去。
他眼里没有任何情绪外漏,但好像深处藏着数不清的暗流,深邃得引人探究又害怕被吞噬到尸骨无存。
夏濯却不畏惧他这副模样,张口在他耳垂上留了个湿漉的牙印,“关老师,我被你摸出感觉了,负责一下呗。”
关渝舟对上他那双闪烁不断的眸子,又低眼向他腰下看去。
“不喜欢时叫调戏,喜欢的时候就是勾.引。”夏濯敛了些笑意,一边反复将唇舔得红润,一边又故态复萌地问他:“我也是成年男人。一个成年男人勾.引另一个成年男人,你会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么?”
第78章 给主人的献礼(二十二)
两人对视着,周围原本阴冷的空气都被夏濯的视线烫到升了温。
许久后,关渝舟发出一声叹息,“我明白了。”
夏濯不依不饶地追着问:“你明白什么了?”
关渝舟没有说话,手腕用了点力,将他从身上扯了下去。
见这人又不言语,夏濯气得牙痒痒。
看着关渝舟继续捣鼓起那扇小门,他鼻子里呼出一口气,又疑惑又不高兴地轻声嘟囔:“每次说到这些你都逃避,她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关渝舟转到一半的手腕停了下来,有些疑惑地问:“谁?”
“没谁!”
夏濯背对着翻了个白眼,心想还能是谁啊,可不就你那个前妻嘛!
他又不是在勾.引有妇之夫,但怎么就感觉自己是个不要脸插足婚姻的第三者呢。
憋屈得很,又不能说。
关渝舟看他一个人开始生闷气,皱着眉推开暗门,大致想明白夏濯口中的人是谁了。他心里有些好笑,更多的是无奈,“先去里面看看,结束后我会和你解释,好吗?”
夏濯听他语气温和态度良好,火气一下消了一大半,良心乍生反思了几秒,觉得似乎是自己在无理取闹,于是别别扭扭地又朝他身边靠了靠,“解释什么啊,你不用和我解释。”
关渝舟思索几秒,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好,听你的。”
夏濯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句,看看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的暗门内部,又看看一脸认真的关渝舟,半分钟才憋出一句话:“你直男吧。”
关渝舟这才笑起来,“只许你开玩笑,我就不可以吗?”
“……你学坏了,你原来不是这样的。”
“夏老师教的。”
“哼哼。”
夏濯吃了瘪,算是勉勉强强接受了关渝舟“结束再议”的说法。他拎着手电朝暗门里扫去,盯着那节节往地下通的台阶有些心不在焉,心里全在想关渝舟会解释什么。
万一说的是“抱歉我不愿意和你在一起”、“对不起我心里都是我前妻”、“你算哪根葱?给我的那根吗?”这类,那还是闭嘴不要解释比较好。
他忽然想起来,关渝舟之前好像说过“你和我的妻子很像”这种话。
操,不会是把他给当替身了吧,什么“我对你没感觉,但是因为你和我爱的人很像,所以我才勉为其难接受你的喜欢”?
如果真要敢这么说,他立马就把那个手工剪刀给磨锋利了撬开这人的头盖骨!
他越想思维越飞跃,脸皱着写满了人间疾苦,等关渝舟拉着他往下走时都没什么反应。
“慢点走,别碰到头。”
一只手挡在他的发顶,夏濯魂不守舍地胡乱点了两下脑袋,“奥。”
覃念跟上来,在第一节 台阶上询问关渝舟的意见:“关先生,这个门要关起来吗?”
“不用,直接下来吧。”
楼梯两侧的墙壁上设立了烛台,但他们手里没有取火工具,有手电筒来照明也足够了。
既然是通往地底的,就应当是在房子下建了地下室,但对于储放了什么他们还无从知晓。
更何况门就那么一点大,要搬运什么都会显得困难,这么一瞧更像是为了把什么东西封在地下,让人即使发现了也不能搬走。
夏濯猜测或许是放了一堆尸体,或许是放了很多金子宝石做成的藏品,但当踩在平整的地面上时也没闻到有什么怪味,反而似是嗅到一股清香。
这种味道像被锁了很久,无法从封闭的空间溢出,越酝酿越浓厚,一呼一吸间尽是醉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