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从血量值高往低的顺序输的密码,血量值相同就依照兽棋从上往下的克制关系排,但是错了。”关渝舟道:“所以我把六位数颠倒过来又试了一次,我猜测密码只有这两种,它的正确排列也应证了我对这场游戏的规则猜想。”
“喔,这样。”
夏濯懒散地歪过头看向窗户,黑夜随着梦境的达成而散去,光暖融融的透过玻璃洒在床单上。
他伸出手去,本想文艺地掬一把阳光,再和关渝舟说几句装逼的话,嘴还没张,人却先顿住了。
光是不是……穿过了他的手?
他猛地坐起身,躲瘟疫一样弹跳起来,迅速地避开了窗边。
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的身体在透明化?
怀里的人突然挣扎着蹿了出去,关渝舟也不知情况。但他敏锐地捕捉到夏濯脸上的慌乱,那种表情像是在害怕什么,迫切地想要逃开。
他眸色瞬间一暗。
是想逃开什么?逃开他吗?
关渝舟控制住面部表情,让它尽量显得温和,显得有欺诈性,能够将蹦出去的人再哄回来。可不等他放轻声音问一句怎么了,夏濯又自己挪着腿钻回了他怀里,填补上了那块空缺。
“吓我一跳,刚刚我腰突然抽筋了,我下意识就起来了。”夏濯嘟嘟囔囔地把头埋进他肩窝里,使劲儿钳着他的腰,牢牢地回抱他。
关渝舟沉默了一会儿,揉了两下他的后脑勺,顺着他的话将手搭上他的腰,“这里疼?”
“嘶,你轻点,别给我揉更严重了。”夏濯明显感觉到关渝舟下手有些重了,他闷哼一声,娇气地埋怨道:“哎呀,疼了疼了!轻点啊关老师,你弄坏了到哪儿再去找第二个我呀。”
关渝舟没有说话,但力道放轻了一些,捏着他的腰,摩挲上他的背,来往不断。
夏濯便老老实实坐在他怀里,没有再和以往一样借此机会去勾他。他有些心不在焉,摊开掌心低头看着,他的指尖已经失了血色,原本淡淡的粉全都消退了,变成和掌心一样的白。
他迷茫地发着呆,耳边突然响起关渝舟的声音。
“你没有问题问我吗?”
“嗯?”夏濯手握成拳藏起来,撑着他的肩直起背,听不懂一样反问他:“我要问什么问题?”
关渝舟又不说话了,垂着眸依旧有一下没一下地替他按摩。
夏濯笑嘻嘻地捧起他的脸,亲了亲他的嘴角,“有,当然有,我的关老师今天有更喜欢我一点吗?”
关渝舟掀着眼皮注视他,似是想透过那双眼睛看穿夏濯藏在身体躯壳中的灵魂。夏濯不着调的话已经说出口了,这时更不会躲避他的视线,笑吟吟地眨了眨眼,甚至顺势舔了舔嘴唇,偏淡的唇色瞬间被水光晕染,显得夺目又柔软。
他调转方向,在关渝舟另一边嘴角处也亲了一口,笑着说:“如果有,你就来吻我。”
关渝舟身上的气味淡而清冷,但呼吸却是灼热的。他目光专注,侵略感十足地用手臂揽着夏濯,虽然手上的力度放轻了,但又像怕夏濯会拒绝,紧紧地圈着他的身体,暗哑地说了个“有”。
声音浮在夏濯耳畔,模糊得像中间隔了数重山。但他却清晰地感受到这个字从关渝舟口中吐露出时,对方紧贴的胸膛处传来的震动触手可及。炙热的气息将他包裹住,关渝舟抱着他,给了他标准答案还不够,用一个吻来获得了翻倍的附加分。
夏濯热情地回应着,响应他的表白,响应他的满腔情感。
他被吻得迷糊起来,迟钝地思考着,他明明没有心跳,没有脉搏,身体里的血液都停止流淌了,可他却还在渴望着呼吸,渴望着氧气。
他的脸颊被关渝舟赐予了淡淡的红,趁着间隙大口大口地喘息,贴去关渝舟的耳边有些急切地说:“我有问题,关老师……我还有一个问题。”
关渝舟与他鼻尖轻碰,“什么问题。”
只要夏濯问他柯景盛的事情,他就回答。
只要问他为什么要杀柯景盛,他一定不会闭口回绝。
“咳咳。”夏濯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盘着他的腰,咬着他的喉结,问他:“来吗?关老师,我们时间够的。”
他紧紧地抓住了关渝舟的衣服。
关渝舟沉在他那双颜色妖冶的眼睛里,看他像只柔软的猫扯着自己的衣领躺下去,问道:“夏濯,你在想什么?”
“我当然是在想你。”夏濯手腕倏地松开又猛地攥紧,垂下眼帘将视线放在了他敞开的锁骨上,打趣道:“难道你观念守旧?”
“你要告诉我你在想什么,我需要知道你的一切感受。”关渝舟贴着他的头,冷静地和他讲着道理,然而情绪上却渐渐有些失了控,“我了解你,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你对我撒谎了,你到底在想什么?如果你是想和我发生关系,然后再抛下我,那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