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入梦者已经拥有了一种默契,在他们眼中有些事想要达成,就只有孤注一掷。而牺牲别人保全自己,只不过是最正常的一件事情。
第一个人死掉试水后,大家明白柜子外可能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在等着他们,更加警惕。一群人开始在所藏的柜子里寻找道具,在手机里翻查线索,可都一无所获。
原贴主清点了身上所有的东西,不包括所带的随身仓库外,这一回梦境给他们的只有一架手机——一架挂着小玩偶挂饰的手机。
挂饰不大,是一个小女孩的模样,触感是柔软的棉絮,不是塑料制品。
原贴主想了想,在群里打字说:我出来了,把玩偶从手机上拿下来,然后丢到柜子外面就行了。
然后她又说:只是一个正常的客厅而已,桌上没有吃的。
群里有人问:就把手机扣丢出去就行了?这么简单?
她说:对,可能这个人偶是给我们用来做替身的吧。
然后群员数量又减少了两个。
原贴主想,原来这样也不行呢。那到底人偶要怎么使用才正确?光是丢出去还不够的话,是少了什么东西吗?
有人看到这里忍不住回复贴子:求快说,急死人了,最后到底怎么才出的柜子?
原贴主终于在贴子中一口气把话说完了:最后群里人少了一半,氧气也不充足了,所以我试了三种保险,第一个是拔了一根头发系在人偶身上,第二个是涂了一点唾液在人偶身上,第三个是咬破了手指将血涂在了人偶身上。做完这一切后我就有些晕眩,也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于是我打开柜门将人偶抛了出去。门开了一条缝的时候我就看见一个红裙子的女人站在门前,在所有参与者躲在柜子里时,她一直在用一只通红的眼睛向柜门里看,而我丢出去的人偶撞到了对面的墙上,她竟然目光略过我看向了人偶,然后一步步向着人偶走过去了。虽然不知道这三点是不是都必要的,但无疑那一刻人偶代替了我,替我承受了开门的必死一击。
而现在,板寸话里的意思是把这贵重的“免死”道具让给了唯一的女士,让她也能在最危机的时刻用人偶来救自己一命。
要不是看见那片埋了成批罐子的坟地,夏濯这一听都要感动到流下眼泪了。他看着地上薄厚不一的陶瓷碎片,想开口长吁一口气,却毫无预兆地一仰头打了个喷嚏。
关渝舟见状,便不打算在此久留:“走吧,别再受凉了。”
夏濯昨天就淋了半天雨,今日在水里滚了一圈,风一吹鸡皮疙瘩直往外窜,整个人腿脚都在飘。
本来想着早点和这三人说一声别碰罐子,没想到这几人已经把死给作完了,他们也就没有继续开口做好人的心思,一字不提地朝着村里走去。
板寸嘁了一声,开口骂了句矫情。
关渝舟侧过脸看他一眼:“说谁?”
板寸没料到自己声音那么小他也能听见,一想到这人看上去彬彬有礼,出手起来疼得要命,对上那有些阴霾的视线免不了有些犯怂:“又没说你,激个动什么劲儿。村子里有鬼,你们还不如回车站那坐着呢,你们这一进去能不能再出来都不一定。”
关渝舟静静看了他几秒,不再搭理。婴儿肥倒是气上了:“他这说的都什么话啊,明摆着咒我们么。”
夏濯闻言回首,将板寸往地上吐唾沫的一幕看得一清二楚。他笑眯眯地对上这人毫不心虚的视线:“哎~这位兄台,我看你印堂发黑双目泛红,头顶隐约有黑气缭绕,近期可能会有血光之灾。不如出点积分消灾解难,你看如何?”
板寸:“……”
板寸嗤了声:“神经病啊你。”
夏濯叹了口气,走回关渝舟身边悲哀道:“我都提醒他要凉了,他还不当回事。”
婴儿肥小心翼翼:“你还会算命?”
夏濯弯着眼角:“是啊,要算一卦吗?”
婴儿肥有些局促地问:“我听别人讲算命都要钱,你多少钱一算啊?”
夏濯竖起一个手指。
婴儿肥:“一……一百万?”
夏濯:“你怎么那么黑心啊,我就要一个手电筒。”
婴儿肥:“……”
在这个时候,一个手电筒和一百万人民币根本没差。
夏濯问:“你想算什么啊?”
婴儿肥唔道:“就算算我什么时候来个男朋友吧,我先试试你算的准不准。”
夏濯有模有样地掐掐手指,一歪头却见关渝舟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唇角还带了点笑。这淡淡的笑意却像是当场把他看穿了一样,夏濯瞪回去一眼:“看什么看,再看要收费的。”
关渝舟还在笑:“嗯,那你要多少手电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