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我早有预料地勾起嘴角,“我马上就要退休了。”
佩珀一怔,“认真的?”
“不是离职,”我解释道,“原本我手头没有多少可用的人,所以才把所有事项抓到自己手上。”
“但是现在哥谭慈善总会招了不少有活力有志向的新员工,是我放权的时候了。”
我把侍者刚端上来的饮料挪到面前,“真正的资本家只让别人给她打工。”
佩珀和我捧杯,“希望三个月后,不会看见你就职韦恩企业的消息。”
“不会让布鲁斯的邪念得逞的。”我郑重宣誓。
三年过去,连乔舒亚都从娱乐小报狗仔转职成为知名网络新媒体公司总裁,我为什么不能从一个努力工作的熬夜狂变成一个冷酷无情的资本家?
佩珀的表情看上去对我并不抱有期待,“只要你能忍住他的美□□惑。”
床上躺了三年的人形被卷能有什么美□□惑?
......好吧,还是有微不足道的那么一点点诱惑的,不过完全不足以让我放弃快乐的躺平生活。
伴随复仇者联盟的建立,托尼·斯塔克的生活重心逐渐偏移到公开的超英工作上,佩珀的工作压力增加,她的生活就处在在加班和加班的路上。
他们有过分手,过段时间再次复合,不知道多久后会从恋爱状态走进婚姻。
总之,佩珀现在是一个大忙人,她有空和我吃饭,我自然是利落地抛下在演唱会上癫狂的一大两小不管。
我们今晚的计划是在外过夜,不回韦恩庄园,因此我一个人开车来去时间够用。他们三个自行处理晚餐,我们直接在酒店会合。
至于半夜要在大街上巡逻的某位大忙人,我们不考虑他的方便与否。
告别佩珀时天色已晚,我独自开车前往酒店。
布鲁斯拍了一张照片发给我,是两个兴奋的小孩在套间会客室沙发上打枕头大战一枕打翻他咖啡的凄惨场景。
我深感遗憾,并给他转了五美元补偿。
酒店停车场有内置电梯直达酒店内。我找了一个方便的位置停车,注意到在不远处的角落有一个小小的影子。
那是一个蹲在墙边的小孩,黑色的短发扫在瘦小的肩头,像一株生长在角落里的蘑菇。
借着停车场的灯光,我注意到她的肤色,她应该有黄种人血统。
察觉到我的目光,小女孩扭头看我,黑黝黝的眼睛黯淡无光。对上她的目光时,你会觉得她比起一个十岁上下的孩子更像是一尊精致的人偶。
她站起来,朝我走了几步,手指贴在大腿侧,脚步落在地上根本听不见声音。
我虽然不是格斗的行家,但平时看家里几只大小猫咪互挠,也培养了一定眼力。
这是一个标准的攻击姿势,便于各类招式的起手。我像是一个浑身都是破绽的靶子,直直地立在女孩的目光里。
我的手指不自觉蹭了蹭悬戒,另一只手从包里摸出顺手从餐厅拿的伴手礼。
“吃不吃糖?”
其实不是很昂贵的糖果,胜在包装精巧,亮晶晶的玻璃纸包裹着五颜六色的水果糖块,很能吸引小孩子的目光。
女孩朝我迈进的步伐慢下来,她歪着头,目光黏在我手里的糖果上。
我当着她的面拆开其中一颗,放进嘴里,“你看,是甜的。”
她的眼睛以很慢的幅度眨了眨,正在观察衡量。
我把手往她面前递了递,“你要尝尝吗?”
那双漆黑的眼睛向上抬,瞅着我,看看我腮边因为吃糖鼓起的小包,又落到我手心的糖果上。
一只手从我肩膀后探过来,轻轻松松在我手里拿走一颗糖。
布鲁斯自然地站在我身边一步的位置,挡在我和女孩中间,“你刚在消息里说这是给我带的糖。”
“你的,”我镇定地转身,把糖递给两个好奇观察女孩的男孩,“和迪克、杰森的。”
“她的腰带上别了一把匕首。”迪克小声说。
杰森警惕道,“她感觉不像普通人。”
他上前一步,想要接近女孩。
这一步破坏了脆弱的平衡。女孩在瞬间暴起,我眼前掠过一阵残影,转眼杰森就被她一脚踢中柔软的腹部,手里的糖滚落到地上。
“你怎么能打人?”迪克惊道。
迎接他的是女孩攥紧的拳头,行动灵活的前任杂技演员迅速向后仰倒,顺势做了一个空翻。
女孩的动作比他更快,立刻低伏下身体追过去。
一只手阻止了她。布鲁斯捏住女孩的手腕,正要开口说话,女孩身体一蜷,整个人挂在他的手臂上,完成一个翻转,顺势挣脱束缚。
她轻轻松松落到地上,没管警惕的其他人做出反应,她俯身弯腰,捡起了杰森掉在地上的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