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江越边刷牙边说话,字字句句还是挺清晰的,但程风只当没听清,笑嘻嘻的进了门:“早上好。”
江越越过他径自走去洗手间漱口,程风把早晨放桌上之后就去洗手间堵人:“江越你昨晚没睡好?黑眼圈重得,”随即暧昧地笑道,“是不是后悔把程哥哥赶走了,后半夜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啊……”
江越吐掉最后一口水,扯过毛巾擦了擦嘴:“我早就想问了,你中文学得不错啊。”
程风得意笑:“那当然,爷可是……”
他话还没说完,江越继续道:“可惜废话太多。”
爷可是有语言天赋的……
这半句话还是被默默地咽了回去。
装逼失败的程大少只得默默回到饭桌上啃煎饼果子。
江越用手挑起一根油腻腻的油条,再看向满桌的煎饼煎饺:“你吃得惯中餐?”
程风边啃边点头:“吃得惯吃得惯。”个毛。
他常年在国外,虽然不排斥中餐,但是生理上仍不太习惯,只觉得嘴里这块煎太久的面皮老得根本嚼不动,还混着一股奇奇怪怪的甜酱味。
程风正滔滔不绝地表达着自己对于中餐的喜爱之情,以及上升到对中国的敬仰……
江越一笑:“哦,可我吃不惯。”
程风:“……”
“既然你那么喜欢吃,这些都归你了,别浪费。”
程风: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的马屁总是拍不对地方?!
一小时后,战火剧组拍摄片场。
唐楼楼偷偷掐了涂四季一把,凑近他耳边:“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武术指导今天的身手比昨天下降不少?”
涂四季看着程风三次扔手榴弹都没扔对地方,这准头简直了,心道,岂止是下降不少,他看上去哪还有身手可言?
于是涂四季答道:“也许是失恋了吧。”
程风扔了第四次还是扔过界,默默地收回手捂着肚子望向江越。江越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下去,招招手把程风招了回来。
程风挺着几欲炸裂的肚皮,浑身散发着放飞梦想的光彩,从岗位上退了下来,坐在一边休息。
唐楼楼小同志上前进行爱的关怀:“你没事吧?”
程风被唐楼楼浑厚的一掌拍得一阵反胃,好半天才把涌上喉咙的吐意压制下去,然后抬头看向唐楼楼的眼神颇为不善:“有事?”
妈的那可是两份煎饼果子,四根油条四块大饼,十二只煎饺,还有两杯豆浆外加一碗豆腐脑!
莫名被嫌弃的唐楼楼:“……”卧槽,好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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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下午争分夺秒,战火剧组零零总总把一些重要镜头都拍摄完毕,接下来只剩下细碎镜头的拍摄以及一些补拍,之后就要送去进行后期制作。
可以说,战火走到现在,已经走完了大半路程。
“接下来我们补拍第三十八场,唐楼楼,涂四季,给你们十分钟准备时间。”吴坤从摄像机机位后面站起来,核对完纸上罗列的行程,确认无误之后将纸卷成筒状继续指挥道,“来,三号机位往边上挪一挪,待会唐楼楼一进入画面,镜头就从前往后推……别忘了我跟你说的最佳构图,严格把控好人物在画面中的位置和比例。”
吴坤指挥完,余光瞥见江少不停地在开手机看时间,以为他是有什么事,于是道:“江少,后面基本没什么内容了,不用在这陪我们干耗着,要是有事就先走吧?”
江越正低着头纠结着呢,楚天秦发过来几条消息,他只能看着屏幕不断亮起然后狠狠心关掉,往复几次之后心情愈发烦躁。此时听到吴坤的话,直接一个冷眼瞪了过去。
吴坤跟着江少也算有段时日,一开始他还是不敢招惹这位爷的,但是处久了发现,江越这人其实相当好接触,典型的雷声大雨点小,现在就连工作人员对着江越都可以畅所欲言。
因此这个冷眼时隔几个月可谓是功力骤减,吴坤扔下一句‘爱走不走’之后就转头专心指挥道具师布景去了。
觉得自己威严无存的江老板:“吴坤!”
吴坤意思意思回了一下头。
江越起身:“再见。”
程风跟在他后边嚷嚷:“宝贝你去哪?”
江越觉得简直头疼:“滚远点,别跟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前天就能发的 但是想一口气写满五千再发
实在没料到搬寝那么累……今天还要继续搬
所以就这些吧将就看ORZ居然掉收藏了嘤
☆、意外3
如果江越知道这一去,就差点回不来。
打死他也不会摔椅子摔得那么嚣张,那么趾高气昂指着程风说你特么再敢跟着我你就□□去吧你。
“你说你有我哥的消息,”江越冷笑,“唬谁呢。”
程风:“我是真的……”
在江越愈来愈冷的眼神下,程风把那些原本想夸大其词的部分去掉了:“……真的知道一点。”
“呃,一点点。”
江越又笑了:“不管你是一点还是两点,识相些,离我远点。”
如果说刚开始江越还被程风给唬住过,但是理智回笼过后仔细一想,江卓那种骨灰级变态,不想让人找到他,你就算翻天覆地也查不出一丝一毫消息。顺带再结合程风这两天死皮赖脸,蹭吃蹭喝,每次话刚提及江卓他就开始避重就轻,漏洞百出。
“哎等等,”程风又忍不住跟出去两步,“这样行不行,我跟你保持两米距离,不,五米,十米!行不行,你就当我不存在……”
“不存在?你怎么不干脆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
程风自认从没这样低声下气过,奈何江越话放的那是越来越狠。
狠得他少爷脾气一下子冒上来,程风一米九的大高个,面庞轮廓本就比较冷峻,只是平时总是神采飞扬的不让人觉得压抑。
但此时他沉着脸,把江越踹过来的椅子反踹回去,冷声道:“你走一步试试?”
江越压根不吃他这套,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能镇住他的人只有江卓和楚天秦。
江卓是他根深蒂固的童年阴影,而楚天秦……
不只是一个追逐对象。
对江越来说,楚天秦是踏着血和碎玻璃,满脸阴沉却动作温柔把他带回家的……
救赎者。
程风眼睁睁看着江越无视他,直接甩手走人。心下懊悔自己一时冲动,但是话已经放出去,态度也摆明了,众目睽睽地实在拉不下脸追出去。
程风狠狠瞪了准备再次上前进行关怀的唐楼楼:“看什么看?”
二度无辜中枪的唐楼楼:“……”卧槽好凶。
江越一路无阻地出了影城,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了串地名,车缓缓起步。
天黑压压的,空气也闷得窒息,颇有些风雨欲来的沉寂。
“小霍子,出门么没带伞把,”司机师傅操着一口淳朴的家乡土话,“看这天气,马上要下雨啦。”
江越仅仅只是扫了一眼渐渐聚拢起乌云的苍穹,就把目光转回后视镜,透过后视镜果然有两辆黑色保时捷紧跟着。
“师傅,麻烦开快点。”江越将握在手中的一小只锦囊死死攥紧,贴上胸口,“……甩开后面那两辆车。”
“好呔——”
一声爽朗的回答后,司机师傅十分敬业地提升了档位,或许是男人对飙车都有一种莫名的激情,哪怕是这个山里长大的淳朴汉子,此时脸上也不由地露出一丝兴奋和紧张。他狠狠踩下油门,车身轻轻巧巧地拐进右侧一条小岔路里。
半小时后,两辆保时捷一辆接着一辆,前后夹击把一辆破出租车拦在路边。从车上下来一群黑色衣服,来意不善的黑社会。
为首的那个脸上有两道刀疤,他一把拉开出租车车门,正要道:“江少……”
话刚说出两个字,刀疤男就顿住了,然后表情变得难以置信,他狠狠摔上车门:“操,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