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种,能叫我们低调开业的日子。”
开业这件事,一定要低调。
放个鞭炮就好了,最多俩俩礼花,不能再多了。
郁岁心想,做人不能太高调。
不然会被当成靶子的。
她期待地望着裴湮。
剑尊裴湮的卜卦亦是一绝,甚至与剑术不相上下——哦,不对,应当说裴湮所学甚广,凡是学过的都钻研到了极致,可谓是全面优秀的人才。
一十三洲出重金求裴湮卜卦的大有人在,拿出稀世珍宝求卦的也不在少数。
关于裴湮卜卦还有一条趣闻。
早些年。
一十三洲还未建起结界时,各方修士拼死抵抗邪魔,然而邪魔生来便拥有着堪比金丹以上修士的修为,且数量庞大,又可无穷无尽的繁衍下去,
却始终看不到希望。
如此黑暗的日子。
为了鼓舞气势,有人提出卜算一卦,此等窥探天机之事,自然只有裴湮能够做到。
起卦之前,有宗主找到裴湮,言,“不论是凶是吉,都请裴剑尊说成是吉兆。”
据说裴湮格外正气,“本尊从不说谎。”
那位宗主脸色惨白,一是忧心一十三洲未来的命运,二是对这毫无希望的战争感到悲痛。
却又听裴湮说,“是吉兆。”
卦象结果传出。
全军振奋,势如破竹,果然是大吉之兆。
事后众人才得知裴湮未曾卜卦。
这么侧面说明了裴湮卜卦的高超与精准,只不过是一个结果便能重振士气,扭转乾坤。
如今卜卦却只是为了让徒儿开心而算些无聊的东西。
裴湮随手扔了个铜币,懒洋洋的说,“正面就抓阄。”
郁岁轻轻眨眼,“那反面呢?”
等等。
这就是卜卦吗?
居然如此随意?
铜币在石桌上旋转,像个小陀螺一样,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落了下来。
郁岁凑过去看,“这是反面吗?”
她将铜币翻过来,茫然看向裴湮。“这两面一样啊。”
裴湮似是极为惊讶,“怎么会一样呢?”
郁岁忽然生出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
果然。
眼前忽然覆盖了条白色丝带,裴湮的手指穿过她发丝,将丝带在她后脑勺系好,耳边传来他温和而醉人的嗓音,“那就劳烦岁岁抓阄了。”
郁岁眼前一片漆黑,站在原地没有动,双手有些无措地抓住了裴湮要收回的手指,“怎么抓?”
裴湮将铜币塞进她手心,“感受一下,哪边是正面。”
郁岁肉眼都分辨不出,如今单凭感觉更毫无头绪,总觉得一模一样啊。
她试探性地说,“这一面是正面?”
百分之五十的正确率。
裴湮拖着腔调嗯了声,“不是。”
郁岁看不到他的表情,单凭声音只觉得他好欠揍。
她将铜币翻了个面,“这是正面。”
铜币年代久远,颇为破旧,色泽也颇为黯淡,偏向黑色,雕刻着复杂花纹,似是散发出不详气息,落入细白的柔荑□□把玩,又多了几分说不清的靡色。
裴湮支着下巴,目光落在她的手指,眸色晦暗,在郁岁等的不耐时,慢吞吞的说,“不是。”
郁岁:“??”
不是?
总共就两面,两面都不是正面?
裴湮啊了声:“为师才想起来,这枚铜币不分正反。”
郁岁:“??”
被耍的颇有几分恼怒,似是娇嗔地将铜币砸到他胸口,“你怎么这样!”
正巧落在了伤口处。
郁岁摘下丝带就看到裴湮胸口的血迹,宛如一朵正在灿烂绽放,又娇艳欲滴的花朵。
她愣住。
“师父?”
裴湮不喜血迹,总觉得血这种东西太脏,他微微蹙眉,重新将丝带替郁岁缠住,“为师换个衣服。”
郁岁沉默两秒,又腼腆又礼貌的征求意见,“那……那我可以看看吗?”
“……”
裴湮失笑,“这般好色?”
郁岁摸了摸脸。
哪里就好色他?
她嘟囔着,“若我总是看别人的才叫好色呢,我如今只看师父的,这叫专一。”
裴湮用指尖点了下她额头。
歪理真多。
但没同意。
郁岁思来想去,实在对裴湮的伤好奇,这世间还有谁能够伤到裴湮呢?
跑到了裴湮的寝居,稍微将丝带向下扒拉了下,露出一点点缝隙,看到了那雪色肌肤的猩红伤口,触目惊心,却又格外迷人。
郁岁呆若木鸡,维持着扒拉丝带的姿势,“这伤,是天雷所伤吗?”
作者有话说:
岁岁:这世间还有谁能够伤到裴湮呢?
厌厌:你啊。
理论上还有一更。
会很晚,大家可以明天早上起来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