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父和宋母是最先到的。两人太想看自己的儿子了,便直接略过了门口拿水的过程。
梁惜挑眉看向门口放向。在心里说道:怎么回事呢?
修也挑眉,用心声和对方交流:这只能说明你这个设计不合理。
梁惜无奈,只能趁着宋父宋母和宋文兵尸体说话的期间,将门口的杯子全部转移到各个座位处,这样只要坐下就算是认定一杯水了。
调整完,梁惜又不放心地凑到修身边小声问他:“诚实之水喝下去多久会发挥作用?持续时间多少?”
“不用担心,你的流程我都看过,效果和持续时间都是按照你的设想发挥功效的。”相比较之下,修显得格外从容。
看着修没什么表情的脸,梁惜觉得对方还是可信的,毕竟是有关于抓神使的事情。
“那你再多准备一些,把这里没放满的位置都补上吧,以防万一。”这个教堂还挺大的能容下百来号人。
“你先去分散下宋文兵父母的注意力吧,我看他们快忍不住要打开棺材的玻璃盖了。其他的交给我。”修颇为淡定地说道。
梁惜经修这么一提醒,眼神立马锁定台上的两人,快步走去,怕宋父宋母真的控制不了情绪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等梁惜把宋父宋母劝到椅子上坐下,其余的人也陆陆续续来了。依次看过宋文兵尸体后,都找了座位落座。
徐最坐在了最后一排,而宫三坐在其身边......
一眼扫过,梁惜确定了人数到齐,便示意众人安静。
宋文兵父母就坐在了第一排,众人都是从第二排开始落座。梁惜随意一瞥就发现,宋母手里在翻阅那本自己还回去的《百年孤独》。
“我在此替宋文兵父母感谢大家来此送逝者最后一程。尽管这件不幸的事情确实的发生了,但有了你们的陪伴,宋同学也算是有了一个圆满的结尾。在此,请众位起立,端起自己面前的水,敬逝者最后一次。”梁惜自己也从第一排的空位处拿起一杯,回到主持台后,向宋文兵的方向一倒。其余人则是按照梁惜的设想多多少少喝下了诚实之水。
“感谢在座各位的配合,请坐。”梁惜接着走下一个流程,“我想各位一定还有最后有关宋同学的话,想和大家一起分享。请诸位离席,移步到台上的话筒前,做最后的发言。”
所有人都静默地听着梁惜的指挥,排队上台讲话。
唯独宋父宋母没动。宋母趴在自己丈夫怀里无声地痛哭,宋父则是尽可能的小声安慰着。梁惜特意看了眼对方所翻的书页。
“宋文兵一直都是一个很好的人,他总是让人觉得很温暖。”
“发生这样的事情是大家都不愿见到的,希望宋文兵下一辈子继续幸福快乐。”
......
喝了诚实之水的众人,说的字字句句皆是发自肺腑,虽然人数不少,可因悲伤都说得不长。
轮到宫三。“他是一个好人,可在我眼里,他始终都不是在为自己而活,我希望他下辈子能投个好胎。”他明显话里有话。
最后一位是徐最。“我相信是有人逼死了宋文兵,罪魁祸首一定会被抓到的。”说着,他看向了梁惜,似乎是提醒对方不要忘了答应自己的事情。
梁惜朝对方点点头。徐最便下了台,没再多说什么。
“我知道大家对宋同学的死都心存疑虑,目前警方仍在尽全力侦破中。不知道宋父和宋母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梁惜特意咬重了“宋母”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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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警官昨日在新物证结果报告出来,证实了衣物组织确实是校服材质之后,下午,立马带了众多人手在校园里进行地毯式搜索,重点放在学校大楼边上的小树林里。
经过一下午的忙碌,终于,发现了定案的关键证据。
当天晚上,所有警员都气势低迷地加班写结案报告,规整线索档案。
范警官也知道宋文兵的葬礼日期,便把最后一份极其重要的证据复制了一份,准备带去给所有等待的人一个交待。
就在今天,当范警官推开庄严肃穆的教堂大门,迎着透过彩色玻璃的光走进去,他听到凄厉地哭声。
“是我......是我逼死了自己的儿子!”宋母倒在了话筒边上,即便是没有话筒的扩音,她的声音依旧传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宋父想把妻子扶起,却被宋母制止。
“全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
听到开门动静的徐最立马做出了反应,他回过头站起身,不知来者用意。
在场所有人也都将视线投了过来。
“经调查发现,宋文兵坠楼的地点不是在教室,是在天台。据警方推测,他先是去了教室,应该是去写了遗书。随后,到了天台,跳楼自杀。遗书曾被他用小石子压在了半墙之上,他当时应该是找不到更大的东西了。而当晚的风不小,将遗书吹走了。昨天晚上,我们终于在学校边上的小树林里的找到了这份遗书。真的遗书现在还没办法移交家属,我复印了一份带来了。”范警官尽力用公事公办地口吻说明了情况,从口袋了拿出了一张叠的方正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