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她才发现,原身居然有耳骨洞。
耳骨的孔洞上扎了一个耳骨环,冷岑的银质耳环在屋内昏黄灯光的照耀下丧气颓靡,衬着女人精致冷感的耳,有些色气。
“真不怕疼。”她摸了摸耳环。
这时候被扔在台几上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消息提示音清晰异常,裴松弯腰捡起手机,一个无备注号码发来一句话:申城会所,十点。
这句话和裴松脑海里的剧情对上。
对面的人叫她在十点去申城会所,堵简林意。
原文里原身在简林意孤身一人走在路上时,故意上前和她拉拉扯扯纠缠不清,给埋伏好的记者送上第一手料,第二天就直接上了热搜。
#omega女星深夜和alpha拉扯不清#
是个损招,也不光明磊落,但是原身接的活,裴松得去干。
裴松从压在衣柜里的衣服堆里捡出一件尚能过眼的黑色短袖,随便披了件外套,踩着沾了污泥的运动鞋就往外走。
现在快八点半,打个车到申城也快十点。
出租屋贴满小广告的门被砰得关上,台几上的玻璃杯轻微震动,浮冰轻碰着,细微地颤栗。
*
申城会所不在人流量很大的区域,到这片儿寻欢作乐的非富即贵,出租车司机接了裴松的活儿,精明的小眼透过后视镜把坐在后座位的女人打量了个彻底,结合裴松人是在市有名的破城区叫的车,于是乎给裴松盖了攀富贵找金主的戳。
裴松不在意司机的目光,拉低帽檐遮住大半眉眼,只露出一个瘦削的下巴,“您接单还得给人做个X光吗?”
司机被怼得一愣,尴尬撇开目光。
“好好开您的车吧,您不惜命,我还年轻。”裴松冷笑一声。
到了地方,裴松也没打算自讨没趣地进那个销金窝,就在外面随便找个地儿呆着,趁此时间快速了解原身的现状。
因为她脑子里只有小说寥寥几笔的描写,对“裴松”算是一无所知。
很快,通过简单至极的社交软件和催债短信,裴松给原身贴了loser的标签。
二十五岁,孤儿,没有职业,没有学历,社会最底层,像个蝼蚁一样苟活在规划拆迁搁置的出租房子里,还欠着房租,一天到晚不务正业,心里还记挂着甩了她的前女友。
但是原身是自由的,不被束缚的,仅仅缺钱而已。
裴松对这点很满意。
差不多是掐着点儿的,十点刚到,那个号码再次发来信息:到了吗?
裴松回复:到了。
对面没再发消息过来,裴松也收起手机,目光落在出会所的那条道儿上。
会所里歌红酒绿,暧昧的灯光浮动在包间里,靡丽的酒液碰撞,酒精和荷尔蒙是这场不言而喻的聚会的基调,人人狂欢沉沦。
简林意第五次拒绝来邀酒的人,浓郁的alpha信息素刺激得她头疼。
这些自以为是的人总是把劣质的信息素探到自己脖颈后面,若无其事地隔着阻隔贴进行着挑逗,妄图用alpha信息素逼得昳丽的美人儿露出他们想要看到的神情。
然而简林意只是扯着礼貌的笑,端着柔弱的姿态,手里拿着一杯低度数的酒液轻啜着。
众人哪怕心再痒,也不敢真对这位简家的小姐做什么手脚,哪怕简林意是个极品omega。
可简林意自己知道,她就是一个踩在钢丝线上的人,这场看似立名的聚会,也是她那个好哥哥给自己下的套。
试探她到底是不是就是个没有丝毫继承权威胁的omega。
简林意放下酒杯,面色酡红,细瘦指节弯曲,不适地揉了揉额角。
“抱歉,我有点不舒服。”简林意声音轻轻柔柔的,软得像是要化到人心里去。
坐在她身边的alpha被这声音蛊到,连忙问,“那我送你回去?”
一个容貌艳丽的omega冷嘲,“娇气死了,就这点alpha信息素就受不了了?”
简林意依旧笑得温和,“毕竟你经历得多,你能耐得住很正常。”
那个omega面色一僵,听出话外音,对上简林意微弯的眸子,读出了她的想法:你荤素不忌玩得脏,你骄傲,你自豪。
Omega被气笑了,还想找茬,被坐在简林意身边的alpha制止,“住嘴!”
简林意起身,不着痕迹地避开那个alpha的搀扶,“我去一下卫生间补妆。”
路过被呵止的omega时,简林意轻描淡写扔下一声冷笑,恰恰好落到僵立的omega耳中,也不管那人被自己气到七荤八素,淡然地走出了包间。
只是淡然的神情在出了包间的那一刻彻底消失不见,简林意抓着随身的包,快步走到卫生间隔间里,掏出一个类香水的瓶子,对着自己的腺体重重喷了几下。
Omega信息液落在女人身上,严丝合缝裹住简林意,盖住了蠢蠢欲动的alpha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