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写完板书转过身来的老师从粉笔盒里拿了支新粉笔，意有所指：“有些同学觉得老师是小龙虾，又聋又瞎，偷溜进来就算了，还聊天。”
这回不止隔壁的女生，全班都回过头去找老师说的谁。
根本不用找，林晏跟陆烬二人实在太过显眼。
哪怕再不追星，也在一些地方看到过陆烬的脸。
如今真人出现在教室里，学生们从恍惚中回神，忍不住议论了起来。
“刚才就听说有两个人要来上一天的课，居然是他们？？”
“我的天，林晏皮肤好白，真人这么美的吗？”
“我靠陆烬，什么时候下课我想去要签名。”
……
老师拍了拍讲台：“安静安静，看到我怎么不激动。”
有学生胆大包天地回：“因为您不帅。”
老师沉默片刻，“那好吧，请帅的同学说一下，黑板上这题的解题思路。陆烬，你先说。”
这堂是数学课，黑板上的是进阶难题。
陆烬已经毕业很多年，如今让他突然解这种题实在是为难他。
但他的态度十分坦然，“赞美出题老师。”
老师：“然后呢？”
陆烬：“求饶。老师您最帅。”
老师默了几秒，把粉笔扔过去，“坐下吧你。”
全班哄然大笑。
老师本想把林晏叫起来为难一下，但他生怕再得到一个类似的答案，只能作罢。
他拍拍黑板：“好了，我们继续来讲，不会就好好听。”
学生们对数学老师的恐惧感比见到明星的新鲜感要大得多，嘈杂声很快低了下去。
陆烬坐下后，感受到身侧传来一道复杂的目光。
“蛤？”陆烬抽出一张草稿纸，写了几笔传过去。
收到一张硕大纸条的林晏：“……”
草稿纸上龙飞凤舞地画了一个问号。
林晏提笔写下几个字，折了几折，正要回传，就见数学老师朝他瞥了一眼。
林晏：“……”
他的手僵了僵。
不知怎么，他感到了一点心虚。
林晏学生时代从没干过偷传纸条这种事，原来在老师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那么刺激？
他正盯着老师看，忽然手心一空。
陆烬直接抽走了纸条。
陆烬低笑：“紧张什么？要紧张也是我这个带坏好学生的人紧张。”
林晏：“……”
陆烬展开纸条。
【林晏：看你滑跪，感觉很不可思议。】
陆烬沉默。
【陆烬：什么叫滑跪？这叫维持人设。】
【林晏：？】
【陆烬：我翻墙、迟到、传纸条，那么尽心在扮演一个差生，你感觉不到？】
林晏：“……”
他收起纸条，熟悉的无语感再次笼罩住他。
没过多久，陆烬又传了一张纸条过来。
林晏看了看，上面写满了解题步骤。他抬头看了眼黑板，跟老师的解题步骤不同，结果却殊途同归。
在解题步骤的最底下，还画了一个大拇指。
这大拇指画了半张纸，似乎照着陆烬本人一比一画上去的。
林晏下意识拿自己的手比了一下，手刚放上去，就听见身侧那人的闷笑。
林晏也觉得自己有病。
他冷着脸把纸条叠好，本想扔进桌肚里，最后犹豫了一下，放进了口袋里。
林晏不习惯在上课的时候做太多小动作，后半节课没再管他。
摄影师在后门外，摄像机对准两人，尽量不把教室拍进去。
他们俩的小动作，观众们看得一清二楚。
【纸条写得啥啊，有什么是我们不能看的？】
【强烈要求，如果这段剪进去的话，把他们纸条也P上去。】
【差生「带坏」好学生的既视感太强了呜呜，陆烬学生时代也是这样的吗？】
【不，陆烬同学说过，他以前只读书，什么篮球赛足球赛都不参与，成绩好得吓人。】
【编吧就，成绩好还答不出题？】
【让你毕业很多年再做强化题试试？有病。】
【所以，以前只读书，是因为他没有想一起玩的人，而这次有了一个想骚扰的同桌，是这意思吧？】
一到下课，两人还没来得及动，座位旁边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班长是个戴眼镜的男生，“快，把门关上，肥水不流外人田。”
陆烬被他的说法逗笑了：“这么小气啊。”
班长嘻嘻笑道：“该自己享用的，就不需要分享。当然您要想多点人围着，我也可以帮您去广播室叫。”
陆烬：“谢谢，我也觉得肥水不流外人田挺好的。”
林晏坐在靠里的位置，被人一围，整个人就被关在了里面。
他听着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很吵，但却没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