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新皇继位,重用人才,若他还是在京城,若他还与小俊王交好,那么他如今必已是朝中大臣。
可是那又如何,他的命仍是不苦。
不差穿不差吃的,也为着这一方的父母官,家中妻妾无数,现在金氏竟说他命苦,他是何时来的命苦来着?
“我的儿啊,她骗了你啊,那个沈清辞骗了你啊。”
金氏捂着自己的胸口,也是揪起自己胸前的衣服,也心疼的紧啊。
“她骗我,她何是骗的我?”
宋明江只要一听到沈清辞的名子,胸前仍有那种顿生生的疼痛,这一辈子,他做的最错的事,可能也便是当初放弃了自己的所有,如今悔不当初又有何用?
不嫁他,人家是朔王妃。
不嫁他,人家已是京中第一人,再无任何人敢惹。
不嫁他,人家过的更好,上无如金氏这般的婆婆,下无那些也是令人糟心的小妾。
不嫁他,如今天南海北,随处可去。
所以他还有何苦的?
娘,她骗了什么?
宋明江问着金氏,她自始经至终从未错过什么,是他将信物送她,又是收了回来,是他说心悦于她,后又娶了别人,若说骗,也只是他宋明江在骗。
“她骗了你啊!”金氏还是号啕大哭着,不觉的也是悲从心来,她将一座大金山给弄丢了啊。
“儿啊,那一品香是她开的啊,一品香是她的。你知那一品香一年能赚多少两的银子吗?上百万两啊,不对,是上千万两啊……”这么多的银子可是都是她的,都不是他们宋家的,可是,她现在哪怕想要一个面,都得要算着府里有多少银子的结余。
离开了俊王府的他们,一日过的不如一日,就靠着宋明江的俸禄,还能买到什么好的东西?
她手中就连一万两的银子都是没有,可是沈清辞呢?她有上千万两啊,每年也都是上千万两啊,这也都是她的银子,是他们宋家的银子,若是这些银子到了她的手中,她想要多少的头面没有,她想要多少的打点没有,她什么都是有了。
可是这些银子偏生的从她的手中流出去了。
也是难怪,当初沈清容有十里红妆,都是捐了嫡母的嫁妆的她,又如何会有那十里红妆,就沈定山那个莽夫,还如何的赚银子?
而那些银子都是一品香赚的啊,有了一品香,别说十里红妆,哪怕是百里红妆,人家也是可以出的起,看看卫国公府,看看沈清容,哪一个不是生活美满,花银子不眨眼的,这身上穿的,一日吃的喝的用的,哪一样不是顶尖的,不是要花大把银子买来的。
可是他们呢,他们的过的是什么日子,谁又知道?
而那一品香,本来就是他们的啊。
宋明江并未有一丝的意外,一品香开到了此处,当是长青过来警告于他,他便知道一品香是沈清辞开的,这世间也便只有她一个娄家女。
会娄家香的人,也唯有她一人。
也是难怪的,沈清容会有十里红妆,沈文浩使银子向来都是不手软。
他惨笑,她竟是一直都是瞒着他,一品香开于她六岁之时,可是在她及笄谈婚论价之时,她仍是未告诉过他一句。
“儿啊……”金氏再上抱着宋明江大哭着,“那一品香本来是我们宋家的啊,若不是她骗了我们……””
“娘便准备让她进门吗?
宋明江笑着着金氏,可是这笑里怎么都是讽刺来着。
金氏脸色一僵,“进门便是进门。”
“然后像如今一般,娶上一堆的妾?”
“她若无所出,为何不能纳妾,莫不成还要我们宋家断了香火不成?”
“可是如今呢,”宋明江再问着金氏,“娘可是如愿了?”
第950章 是她不要我
金氏狠狠的被噎了一下,她如愿了吗?她现在过的如此日子,这也叫如愿了?她最大的愿望,便是挤进这京城的一流人家之内,可是如今呢?
她只在这么一个小小的宁县当中,还能当什么老夫人,她也只能在府里搓弄一下府中的几个女人,便是连外面的那些人也都是不敢得罪。
不要看宋明江是知县,可是知县有个屁用,这宁县里面可是有皇亲,万一她真的犯了错事,人家都不会过来找她,直接一纸壮纸,便是告到天子那里,她就算是有八个脑袋也都是不够人家砍的。
“娘,你以为你儿子是什么玩意儿?”
宋明江不是贬低自己,他何止不是什么玩意儿,他就连一件东西也都是不如,当初也便只有沈清辞才能看的上他,可是他呢,有眼无珠,还是眼瞎心盲。
“我儿是是状元之身。”
“那又如何?”
宋明江嗤笑,“状元又如何,一生碌碌无为的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