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哥儿用自己的小爪子抓了抓身上的被子,再是对着笑娘亲笑了一下,然后才是将小脸蛋埋在了娘的怀里,打了一个哈欠之后,很快也便是睡着了。
沈清辞将逸哥儿抱好,也是一直握着他的小手,马车在转了一圈之后,也是向着朔王府而去。
只是突然的,她却是没由来的一个心悸。
她再是打开马车的帘子,总是感觉外面似乎有人窥视于她,那种带有毒蛇一般的阴冷寒意,丝丝分明。
只是当她想要寻找之时,却是发现,外面什么也都是没有,就只有那些一直都是在叫卖着的商贩,还有来来往往的,没有分毫异色的行人。
也许是她想错了吧。
放下了帘子,她再是小心的抱着了逸哥儿,只要有他们这几个在,她真的感觉,自己这一生,没有白活一世,白走一生。
她总算留下了自己的血脉,还是四个这般漂亮可爱的孩子。
马车再是向前而去,只是,沈清辞却是不知,就在她走不后不久,一个人从一边走了出来,也是望着那辆马车离开的方向,一直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是在看着什么……
他只是站在里,也是任着行人来来往往,往往来来,终也都是彼此的陌生人罢了。
“怎么了?”一只手放在了沈清辞的肩膀之上,“你一回来,便是如此,可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沈清辞伏趴在他的腿上,也是将自己整个身体都是放松了起来,就是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早出晚归都是一月有余了,突然之间,没有什么事可忙,心中却是开始空虚了此许。
“松弛有度,你要学会放要松的。”
“有吗?”沈清辞将自己的手放在空中,夜明珠的光线也是温温的落在了她的手指上方,那般的团团光光,又是星星点点
“我很放松的,”沈清辞可不承认自己会紧张,她今天什么也没有做,就是去接了三个孩子回来,而比起还要学习很多东西的孩子们而言,似乎她要清闲的多了。
所以才是说,她真的不适合京中那些贵女们的日子,只是扑扑蝴看看画,再是写几首酸诗,一日她就是有些烦,更不要说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这漫漫长日,又要如何去过?
诺大的京城当中,也不过就是这么多的风景,总有看完的一日,也总有走完的一天,大周的天下何其大,她想要走走。
“你不是还想再开一家一品香吗?”
烙衡虑轻抚着沈清辞发丝,“再是过些时日,等到京中之事,再是了一些,我便陪你去找适合开另一家铺子之地,可好?”
“自是好的。”
沈清辞早就想要出去了,毕竟一品香不管开在何处,也都是需要她亲自的动手才行。
“可是,他们……”
她担心自己的孩子,最不舍的也是他们。
“他们总是要习惯这样的日子,”烙衡虑爱孩子,却又是从来不溺爱于他们,“人总是要学会孤单,也是要学会成长,他们注定了要独立成长,因为皇家子弟本就是如此。”
“本就是如此吗?”沈清辞才不信。
“皇家就是如此,”烙衡虑想起自己以前,也便是有些回忆之间酸涩感。
“我在他们如此小之时,已是离开了父母,要跟着专程的师傅学习宫中礼仪,包括圣上他们也都是相同,大周自古的律法便是如此,就是要培养出最是出色的皇室中人,所以他们自小也要进入皇家学院才成。”
“他们还有半年的时间。”
沈清辞一听此话,心脏一下子就揪了起来。
“真的非要吗?”
她不想自己的孩子去什么皇家学院,那里再好,怎么可能会有府中好,怎么可能会比呆在父母的身边好。
“必是要去的。”
烙衡虑一早便是知道,不过就是沈清辞不在皇宫长大,自是不知此事,可是他却是很清楚,所以他从几个孩子开始微微懂事之时,便已经是在细心的教着他们了。
首先便是学会自己用勺子吃饭,他是从那里出来,虽然说幼时的记忆并不多,可是那些小皇子小皇孙在如何生活的,他也是了解一二。
这一次便连圣上才是生出没有多久小皇子,也都是要被强制送进去,从两岁一直到十五,一直要呆在那里,这便是皇室中人不得不走的路,想要优秀,本就是要忍得那些不能忍之事。
沈清辞抓紧烙衡虑的衣服,“我想将孩子再是给爹爹送过去。”
她知道烙衡虑所说的意思,也知道拒绝的可能性很低,可是总归要试下,放在爹爹那里,会不会就能躲过了?她才不管自己的孩子日后会成为什么人,她好不容易才是生下了他们,只是希望他们可以平安的长大,至于余下的那些,之于她而言,都不是必须的,也是不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