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千穗语气悲怆,皇帝听后也流露出惊疑不定的表情。
“今日府中有人上门,假传陛下旨意,污蔑战王通敌叛国,意图灭我战王府满门,求陛下明察。”
“你怎知是污蔑呢?”
皇帝貌似不经意地问了一个问题。
“陛下,臣妇虽是无知妇人,但是战王府世代英烈,泽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况且此人口口声声想把叛国的罪名按在泽启头上,手里却毫无证据,只有一封仿造泽启字迹伪造的书信,信上连个泽启的印信都没有,这不是空口白牙,血口喷人吗?”
尹千穗指着殿中的李德福,装作一副丈夫被人污蔑,妻子帮丈夫辩驳的激愤样子。
“朕问你,除了那书信,你可有其他证据?”
皇帝似乎被尹千穗说服了,吩咐身边的人把李德福口中的布条取出来。
“奴才……没有。”李德福哪里拿得出来其他的证据,就连这封书信都是贵妃娘娘给他的。
“大胆!你竟敢污蔑战王。说,你的幕后主使是谁?”
皇帝一拍龙椅的扶手,李德福吓得身子一颤。暗含怒气的问话更是让李德福止不住地冒汗。
李德福心想:信是贵妃给的,口谕是陛下您亲自下的,这会儿问我幕后主使不就是让我抗下这口黑锅吗?
但是李德福也不敢不抗啊,于是他狠狠地咬了咬牙。
“没有人指使奴才,一切都是奴才一个人的主意。”
“在陛下面前还敢撒谎,你一个内宫宦官能跟战王有什么仇怨,值得你污蔑战王府,假传圣旨置整个战王府于死地?”
尹千穗听到李德福的话就乐了,想牺牲李德福一个就把这事儿遮掩过去,那不能够!
“奴才……奴才……”
李德福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不自觉地看向皇帝,只见皇帝眼光如刀,仿佛在警告他不该说的话都咽到肚子里去。李德福又低下头,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
“是……是奴才小时候被战王罚过,所以一直怀恨在心,才做出这等蠢事。”
“是吗?之前在府里,你说你是天子近侍,是奉陛下口谕行事,可有这回事。”
尹千穗不紧不慢,继续发难,皇帝一听这话疯狂咳嗽起来。
“咳咳,朕从未下过这样的口谕,你这奴才还不从实招来。”
“是…….是奴才假传陛下口谕。”
尹千穗见状就知道,李德福不可能供出真正的主使了,不过看北魏皇帝的表现,这件事肯定和他脱不了关系。
“那书信又是从何而来?”
“也是奴才伪造的。”
李德福说完这句话,整个人精气神像是被抽干了似的,瘫坐在地上。
“陛下,既然这位李公公都认了,还望陛下还泽启和战王府一个清白。”
“这是自然,朕相信泽启,他不可能会做出通敌叛国这种事,战王府都是清白的。”
尹千穗来整这么一出就是想要逼皇帝亲口认证战王府的清白,不然这样的事情还会再来,烦不胜烦。
“臣妇代战王府众人谢过陛下,不过像李公公这样肆意欺辱遗孀的人还请陛下严惩,以安民愤。”
皇帝被尹千穗的话气个半死,民愤不都是你激起来的吗,还贼喊捉贼。但他还是按下心中的怒火,继续说。
“那依你之见,他该如何处置?”
“不如,凌迟吧。”
第3章 中毒
“陛下,陛下饶命!”
尹千穗说出凌迟之后,皇帝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李德福一听就磕头如捣蒜,大声求饶了。
“咳,他毕竟是个阉人,凌迟有碍瞻观,不如斩首示众好了。”
皇帝心想虽然李德福的全家都捏在自己手里,必定不敢背叛,但是皇帝也没把握李德福能不能扛过凌迟,万一在行刑过程中口不择言说了不该说的话,岂不是会糟蹋他的名声。
“一切都听陛下的。”
尹千穗说凌迟本来就是恶心皇帝的,斩首示众正中她的下怀,她既能借此宣布战王府的清白,又能坐实自己遗孀发言人的地位,一举两得。
李德福面如死灰,毫无反抗任由禁军拖他下去。
尹千穗也起身告退,跟着走出了宣政殿,还没走远就听到宣政殿里面传出了瓷器碎裂的声音。
宣政殿中原本端坐的北魏皇帝徐安义在尹千穗走出门后就再也坐不住了,他右手一伸把整个案桌上的奏折横扫在地,吓得殿内伺候的众人连忙跪地,生怕被皇帝注意到,成为出气筒。
徐安义还不解气,又把左手边的茶盏朝殿中扔去,精美的茶杯落在光滑的大理石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朕好不容易把他埋在了战场上,没想到战王妃又冒出来了。朕记得战王妃最是温和有礼,但是她今日行事和从前判若两人,为何没有人向朕禀报战王妃的变化?暗卫里查消息的人都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