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楚绾绾感觉自己的膀胱都快爆炸了。
“关书雪，你还没好吗？”楚绾绾忍不住催促道。
“马……马上。”
卫生间里，关书雪手忙脚乱地将那一堆瓶瓶罐罐拧起来，脸上敷着的面膜要掉不掉，精华水腌的她眼睛生疼。
“上厕所怎么上这么久？”宁馨疑惑道。
又过了五分钟后，卫生间的门才打开。
关书雪出来时身上穿着一件不怎么合身的吊带蕾丝睡裙，脸上满是水珠。
“你怎么在里面这么久？”宁馨问道。
“我……我肚子不舒服。”
关书雪眼神躲闪着走到一边。
楚绾绾进了卫生间后，第一眼就看见了那张被扔到垃圾桶里的面膜布，还有那桌子上多出来的瓶瓶罐罐。
刚刚关书雪在里面做什么现在已经一目了然了。
用个化妆品，敷个面膜都要背着她们，这人究竟自卑到了什么地步！
楚绾绾轻叹一声，出了卫生间也没多说什么。
很快，关书雪就把自己的东西又全都搬回自己的抽屉里锁了起来，仿佛那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一样。
天渐渐黑了，楚绾绾依旧盘膝坐在床上入定，而汤浅和宁馨照常进行晚间护肤流程。
关书雪悄悄挪了挪镜子，通过镜子悄悄看着汤浅。
看着她白皙细腻的皮肤，再看看自己蜡黄的脸，那股自卑再次涌上来。
她本来以为只要有了钱，她就可以拥有和她们一样的东西，就可以变得像她们那样美丽，自信。
可刚刚在卫生间里，她将那些护肤品抹到自己脸上时才发现，她压根不知道这些是什么，怎么用。
她也不敢去求助她们，她害怕她们会嘲笑她，这种恐惧甚至超越死亡。
她和汤浅，宁馨，楚绾绾之间的那道鸿沟仿佛永远跨不过去，她永远只能仰望着别人。
“嘟嘟！”手机的消息提示音将关书雪的神志拉回。
“八点前到。”
是那个号码发来的消息，关书雪立即整理好心情，她相信那个男人既然能给她钱就一定能帮她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这么晚了，你是要出门吗？”宁馨问道。
关书雪点点头：“我上的是夜班，所以工资高。”
宁馨点点头，没再多问，但她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关书雪出了校门就打车直奔白天的酒屋而去，比起白天酒屋门前的寂静，黑夜笼罩下的酒屋更多了一丝瘆人的阴寒。
关书雪心里还是有些害怕，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才走进去。
第39章 恐惧
酒屋里面也算正常，有几个客人在吧台前喝酒聊天，一切仿佛都十分安宁。
关书雪走到吧台前问那个服务员：“老板呢？”
服务员看了一眼关书雪，依旧木讷地指了指那边的包厢。
关书雪有些疑惑：“你为什么不说话？”
服务员沉默了一会儿后慢慢张开了嘴巴。
关书雪定睛一看，那服务员竟然没有舌头，那本该是舌头呆的地方上空空如也。
关书雪顿时大惊：“你没有舌头！”
服务员神情淡定，仿佛不是第一次见到人惊讶的表情了。
“你的舌头是被割了的？”关书雪颤抖着问道。
服务员正在擦杯子的手忽然一顿，继而看了一眼包厢的方向。
关书雪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老板割了的？”
服务员没有回答，再次指了指包厢的方向，然后又指了指手表。
关书雪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提醒她快到时间了。
关书雪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好不容易平复了内心的恐惧，慢慢往包厢走去。
那个男人依旧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根抽了一半的烟。
见关书雪进来，他看了一眼手表：“刚刚好，八点。”
男人将手里的烟头摁在烟灰缸里掐灭，随后看向关书雪：
“你知道吗，如果再迟一秒钟，那你的下场将会和那个服务员一样！”
关书雪脸色微白：“他……他的舌头真的是你拔了的？”
男人冷笑一声：“怎么？不信吗？”
男人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一把伸缩刀在手里把玩着。
关书雪的脸更加苍白了，眼中也渐渐被恐惧填满：“你……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是犯法的？”
“呵~犯法？你情我愿的事，有什么犯法的。”男人冷笑道。
关书雪被男人吓到了，她本来以为只是出卖肉体，可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根本就是恶魔。
“我不干了！我不干了！”
关书雪拉开门正要离开，男人的声音就传来：
“走可以，把我给你的钱留下。”
关书雪的脚步顿时停住了，她回头惊恐万分地看着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