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到宋洛瑶这个手机党,竟然已经听完并且发过来新的消息了。
【宋洛瑶:!!!】
【宋洛瑶:卧槽!你们一块儿过来?!以什么身份?】
【宋洛瑶:快!抗拒从宽,坦白从严!】
宋洛瑶的三条消息,费了好多个感叹号,足以说明她有多么震惊。
“宋洛瑶问我们以什么身份过去,怎么说啊?”
顾然嘴里重复着,然后在聊天框打字——
【我们在一起了】
结果她刚发出去,就听到他在旁边慢悠悠的控诉。
“我有那么丢人吗?”
顾然拿着手机在他眼前晃晃,让他能清楚的看到,手机屏幕上,她的小黄花皮筋头像后面,跟着绿色的聊天框——【我们在一起了】。
他这才收回目光,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接下来是宋洛瑶的消息大轰炸,顾然知道这个在手机里说不通,又留下一句【过会儿见面再说】,然后关掉了微信。
“你怎么那么没安全感呢?”顾然收起手机,扭头问他。
他目光朝着前方,暂时沉默着。
好一会儿,经过一个隧道,从漆黑到重见天光。
他才开口:“我挺怕今天的一切,其实都是假的。”
顾然听完,她没有立刻回应,她只先伸手,戳了一下他肋骨,这个地方是许多人的敏感地带,碰一下都会引起难受。
“嘶!”他立刻叫了一声。
“说明这不是假的。”顾然点点头。
他忍不住笑起来:“对啊!都是真的。但你是不是想趁机打我?”
顾然配合他,认真的点头:“嗯,从我刚回国那天,就想趁机打你了。”
“噗……”
两个人都忍不住笑起来,爽朗、轻快,他们沿着蜿蜒的马路,似要奔赴到夕阳的尽头。
过了很久,顾然才轻声开口:“我也是。”
她也怕这些都只是一场梦,待大梦将醒,她依旧在不见天日的房间里,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写着“顾然”这个名字,去趁机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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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悦歌的婚礼看上去极为盛大,顾然陪他一起把车找位置停好,然后两个人一起,往沈悦歌在请帖上写的位置走去。
——因为客人比较多,沈悦歌安排了好几个厅子,而且都尽量把互相熟悉的人安排在一起。
顾然和他都属于沈悦歌的高中同学范畴,被分在一个厅子——
在酒店的最后面,还有个很青春的名字,叫“仲夏蝉鸣”。
顾然让门童帮忙引路,边走边吐槽:“咱们虞阳一中的地面几乎都硬化了,我在那儿一整年都没见到活的蝉,哪儿有什么蝉鸣啊?”
他提议:“我高中毕业那年学校翻修绿化带了,说不定有蝉鸣,要过去听听?”
顾然也很想回以前的学校:“好啊,青姨不知道还在不在?老何有没有被调走啊……”
“老何当然没被调走。”有人接话,声音也有点熟悉。
顾然抬起头,看到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有点眼熟,一时想不起是谁。
他在旁边提醒:“是你们班林亚泽。”
顾然立刻想起来了,林亚泽是第一次上体育课时,资助给她皮筋儿扎头发的生活委员。
林亚泽先开口打招呼:“然姐回来了?”
顾然点点头:“嗯,刚回来。你呢?”
林亚泽扶了一下眼镜边,看上去比以前更稳重:“我现在是虞阳一中的老师,教毕业班数学的。”
“好厉害!”顾然由衷的夸他一句。
于是变成他们三个一起往“仲夏蝉鸣”走。
“老何现在退二线了,只当个初中部的后勤部副部长。教务处给了小蓝。”
林亚泽说起虞阳一中的情况,他现在是最熟悉虞阳一中的,顾然听的认真。
“青姨呢?”顾然又问。
“青姨又升职称了,她现在可是一中最出名的老师,她那年带的尖刀班,最差的学生填志愿也敢把第九志愿写成211。”
说到这里,他们三个都不约而同的想起,那年高二开秋季运动会,他们理重班的中二病一齐犯了,非得在班服后面印的字——
【天王盖地虎,考上985。宝塔镇河妖,保底211】
也没想到,最中二的口号,竟然成了最不敢想的真实。
“和我们当初印在班服后面的字一样欸!”顾然笑着提起往事。
但那个口号还是很二臂的,她现在不想真的念出来。
“当时因为名字一样,我们还穿错了衣服。”他也回忆着,也有点感慨。
他们刚转过一片梧桐林的弯,有点胖的杜以白出现。
杜以白这些年一直在虞阳,并且继承家里的餐饮行业,现在是个企业小老板。
杜以白听到他们说的话以后,顺势搭腔:“老顾,当时怪我,我和何嘉树捡衣服的,结果粗心大意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