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温阮含着泪,抬起长睫看着他,“我总是往外面跑,会忘记打电话,也不够关心你……”
“谁说的?”虞桓打断她的话,“是岳母吗?”他温柔的端详着已经哭红了的小脸,坚定道,“这么说我家猫猫,就算是岳母,也不行。”
“现在几点了?岳母睡了吗?我下楼去找她聊聊。”说着,就要起身。
“……虞、桓!”温阮揪住他的衣角,想哭,更想笑,像个分裂了的傻瓜。终于,弯起了唇角,“你别闹……”
虞桓眼角染笑,弯腰将她拦腰抱了起来,迈步向卧室走去,边走边道:“不让我去?那你自己说说,岳母的话里,哪一条是对的,嗯?”
温阮呼吸有些急促,长发从虞桓手中洒下,她用手抓着他胸口的衬衣:“……首先可以排除我不关心你这一条,我一直很关心你!”
“嗯,我信。”
温阮被放到了大床上,往后蹭了蹭,靠在了床头上,抱起膝盖,有些委屈的鼓起脸蛋:“总往外面跑,是有些不好……”
“不对。”
温阮垂眸,睫毛鸦黑,压了压嘴角,没压住,扬起来:“我知道啦,以后我会主动给你打电话报平安的……”
“记得了?”虞桓靠近,卧室的夜灯打在他俊美的侧脸上,棱角分明,狭长的眼眸认真。
“有时候你的手机没有信号,我联系不上你,不知道你身处何地,安不安全,心里、很不安,什么事都做不了。”
“阮阮,你要对我好一点。”
第十二章 炮竹除岁
虞桓其人,父母早逝,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而两位老人在他高考前夕也相继因病离世。后来毕业白手起家,此间艰辛绝不是外人眼中学霸和校草光环所能涵盖的。
然而神奇的,温阮却从来没有从他的身上感受到过压力,好像有一道屏障,将“其他事”和“阮阮”分开——“其他事”在圈外,自己在圈内。
温阮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是断断续续的做夜梦一般,上一秒还跟虞桓漫步在校内的青耳湖畔,下一瞬就坐上了车匆匆往来于公司和校园间,等再睁开眼,又成了人人羡慕的阔太太。
冯秋波将这一切归结于两个字——好命。
【奋斗娜娜:新年快乐,炮竹除岁,大家新的一年开开心心哦!】
【认真小王:祝群里姐姐们越来越年轻!哥哥们帅破苍穹!】
【刻苦天天:新年快乐!新年快乐!】
【八方池塘:恭喜发财!祝大家来年发发发呀!】
【精神小徐:[红包]】
好命的温阮在大年三十晚上,被丈夫陪着,拎着一后备箱的东西,推开了自己爸妈的家门。
屋内地暖热乎乎的,水晶灯上被温瑜挂上了喜庆的年年有余挂坠和小灯笼,窗上贴着虎头虎脑的窗花,电视旁摆着苑巍家在牡丹之乡的学生每年都会送来的两盆洛阳红。
鼻尖已经能闻到饭菜的香气。
凉菜已上桌,苑巍还在厨房忙乎,温瑜穿着正红色的新毛衣,显得气色极好,笑眯眯的迎他们进来。
沙发上还坐着个青年,头发微长,遮挡住了半张脸,身上的牛仔夹克旧的翻毛,正安静的剥着巧克力。
“呦,严柯。”温阮认出了这是苑巍带的博士生,已经毕业了,在尚京民俗研究院工作。
“小严今年不回家,你爸叫他来家里一起过年。”温瑜给他们把常用的杯子拿出来。
严柯把巧克力塞进嘴里,冲两人点头,手边放着罐空了的冰可乐。温瑜忍不住拍了他一巴掌:“少吃点!一会儿你老师做的饭还吃不吃了?”
严柯看了看手心,把另一个巧克力递给了虞桓。虞桓本想剥开给温阮,可刚撕开皮就化了一手。
“……”僵了两秒,默默低头,自己把它不太体面的吃掉了。
严柯从不喝热水,温瑜给他们两人倒了茶,看了眼虞桓,弯起眼角:“小虞今天穿的挺好看。”
虞桓穿了温阮特地给他买的“过年装”——一件红色的翻领棉衣。
那是不属于虞总裁衣柜里的颜色。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温阮得意打量。
她今天穿了件新定制的水红色棉款中袖旗袍,领口和侧腰绣着兰草,胳膊间松松搭着件白色披肩,长发盘起,由玉簪子斜斜插着,一簇流苏在耳侧轻轻摇曳着。柳眉圆眸,肌肤赛雪,懒洋洋靠在沙发背上,活脱脱一朵人家富贵花。
温瑜就喜欢女儿每次回来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越看越欢喜。
转身从卧室拿出了三个厚厚的大红包,笑眯眯看着沙发上三个年轻人。
温阮“哎呦”一声,瞬间笑弯了眼,十分熟练又坦然的伸出手:“祝我亲爱的妈妈新年快乐!身体健康,貌美如花!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