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谦这么轻易便把他卖了,沈韶有些脸热,轻咳一声,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江南的胭脂或许更好一些,你用用看。”
徐洛音点点头,笑道:“多谢夫君。”
沈谦看看两人,纳闷道:“你们都成亲三个月了吧,怎么还相敬如宾呢?”
徐洛音别过脸,有些不好意思,沈韶在外自然与她相敬如宾,关起门来却是另一副模样,时常让她手足无措,不过这怎么能和旁人说呢。
沈谦啧了一声,凑近沈韶,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问:“大哥,你在房中不会也事事解释吧?”
沈韶警告地看他一眼,没说话。
沈谦收到警告,顿时打了个寒颤,虽然许久没有见过大哥了,但是余威尚在,于是连忙转移话题,顺势说起江南的风土人情,言语诙谐,描述地栩栩如生,让人身临其境。
徐洛音自幼长在深闺,哪里接触过这些,是以听得津津有味,在一旁猜测礼物是什么的沈麟不由得也被吸引过来,听得双眼发亮。
沈谦讲了一路,沈麟和徐洛音也好奇地问了一路,三人聊得火热,很快便熟络起来,反倒衬得沉默的沈韶像个外人。
下了马车,沈谦趁人不注意,悄悄靠近沈韶,得意道:“大哥你看,小嫂嫂也不喜欢闷葫芦,你得加把劲啊。”
沈韶沉默了一会儿,吐出一个字:“也?”
“女人不都是这样吗?”沈谦眼神乱飘,“经验之谈,经验之谈。”
“去江南几年,本事倒是长了不少,”他冷冷道,“收收心,不许带不三不四的女人进府,不许将肚子搞大,不许……”
“大哥,我真的没有!”沈谦指天发誓,“我是清白的!”
沈韶显然不信,但是该说的他也说完了,而且沈谦也长大了,他不好再管,便牵着徐洛音的手回到府中。
府上早已备了丰富的晚膳为沈谦接风洗尘,三思堂灯火通明。
沈丞相和文氏一直等着,见几人踏进院中,连生性严肃的沈丞相也露出三分笑意,满意地打量着沈谦,又像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好半晌才道:“长高了,瞧着也稳妥了不少,不错。”
“多谢父亲夸赞,”沈谦恭恭敬敬地行礼,“儿子给父亲请安了,母亲也安好。”
一番嘘寒问暖之后,众人终于入座。
沈丞相看着一家人,不由得感慨道:“家和万事兴,咱们沈家正是好时候啊。”
文氏掩唇笑道:“老爷说的是,等韶儿和阿音有了孩子、谦儿娶了妻,咱们家香火更旺。”
沈麟不甘心道:“娘亲娘亲,我呢?”
“娘亲不求别的,你平平安安长大便好,”文氏摸摸他的脑袋,“走了这么久,肯定饿了吧,先用膳。”
沈麟摇摇头,不满道:“没有看见二哥送我的礼物,我吃不下!”
沈韶闻言,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想必看了礼物更吃不下。
“胡闹,”沈丞相皱眉道,“先用膳。”
沈麟吓得一缩,乖乖应是。
谁知沈谦却早已给下人使了眼色,不一会儿便有人抬着东西进来。
沈丞相的礼物是湖笔、文氏的礼物是一串佛珠、沈韶的礼物是一块徽墨、徐洛音的礼物是胭脂,沈麟的是……一捆与他一样高的书籍。
沈麟惊呆了,伸手比划了一下,刚想哭,沈丞相便满意道:“不错,你远在他乡还在督促麟儿学习,是个好兄长。”
文氏给他使眼色,沈麟的眼泪只好憋了回去,笑得比哭的还难看,万分不情愿道:“多谢二哥。”
果然,整个宴席,沈麟没再吃一口菜,一脸惊恐地望着被二哥特意吩咐摆在自己身旁的书。
他下定决心准备挪开,手刚碰到书,沈丞相便欣慰道:“麟儿这么喜欢学习啊?”
徐洛音忍了许久,到了韶光院终于忍不住开始笑,她原本也在猜最大最重的礼物到底是什么,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居然是这个!
“夫君,小叔可真有趣,”她眉眼弯弯,“你说得对,他的性子和我二哥极像,都很好玩。”
也让她觉得亲切放松,连她印象中的严肃古板的沈府也变得有趣起来。
沈韶却没笑,沉默着带她回到卧房,踏入里间,他的吻便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比以往更霸道,掠夺她的呼吸,攫取她的心神。
徐洛音被亲懵了,片刻之后终于察觉自己呼吸不畅,她想推开,又顾忌着他的伤,只能任由他亲。
好半晌,沈韶松开她,哑声问:“阿音,为什么不回应我?”
徐洛音一时不察,差点滑下去,手忙脚乱地攀着他的脖颈,急促地呼吸。
“你亲得不舒服,”她嗫嚅道,“我有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