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是不忍心,和韩颂之冷战了将近一个月,最后还是去当了林沐的经纪人。
“阿颂。”
池矜月深深吸了口气,拉住韩颂之睡衣的袖子。
韩颂之顺势攥住她的手腕,倾身而下,指尖一勾,黑发便悄然散落下来,铺在白色的沙发上,他随意挑起一缕缠绕在指尖,白与黑交织着,勾勒出一幅漂亮的画卷。
“做么。”他勾唇笑。
可那双原先该晕满水雾和缠绵情意的桃花眼此时却只余冰冷和漠然。
他这时才想到。
带池矜月回家只是为了这事。
池矜月想说些什么,可喉咙像是被堵住似的,怎么也说不出来。
韩颂之伸手抚上池矜月漂亮的眉眼,微凉的手指带着些寒意让她有些发颤。
“那我就当你默认,”他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小月亮。”
池矜月闭上眼,承受着一切。
窗外淅淅沥沥地落下些雨,打湿了枝头零落的花瓣,娇弱的花瓣静静飘落,沉溺在土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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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才刚结束。
池矜月瘫倒在被窝里,感受着浑身上下像是被车碾过一般的酸痛。她闭着眼无意识摸了摸旁边,却只有一片冰凉。
她费力地睁开眼,靠在床头。
暖和的被子滑落一半,露出一片细腻白皙的脖颈处皮肤,一阵寒风吹过,池矜月浑身战栗。
她看了眼被风吹得鼓起来的窗帘,得出结论。
韩颂之大概是去阳台抽烟了,忘记关窗了。
池矜月打了个哈欠,从床边拽了件外套披上钻出被窝。又有些口渴,她随手从果盘里拿了个橘子,这才哒拉着拖鞋走到阳台处。
昏暗的灯光下,韩颂之站在阳台上抽烟。他垂着头,指尖烟火明灭。烟雾在他周身升腾起来,莫名添了些清冷的氛围。
池矜月看不清韩颂之的表情,但却知道他心情很不好。
他很少在家里抽烟,因为她闻多了烟草脖颈处会起红疹子。
池矜月走到韩颂之身边,双臂支着木质栏杆。
“因为林沐的事情生气?”池矜月单手撑着脑袋看他:“不都说了只是我好朋友,而且过段时间我不想当经纪人了。”
烟味很重,鼻头传来一阵痒意,池矜月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韩颂之回避了关于林沐的话题。他按灭烟头,侧头问:“想做什么?”
“做个摄影师,”池矜月懒懒道:“你知道的,我本来大学毕业就打算去的,可惜被一些事情拖住了。”
说完,她垂头打算把手里的橘子剥开。
她尝试了下发现自己做的美甲太长了,抠破橘子皮可能会要以指甲断掉为代价。
仔细衡量了一下利弊,池矜月将橘子递给韩颂之:“帮我剥一下嘛?”
她是很典型的在外人面前强硬地要命,但遇到亲近的人便会忍不住地想要依赖和撒娇。
父亲过世后,韩颂之和梨枝是唯二她可以无所顾忌地撒娇的人了。
韩颂之没理她:“自己来。”
“可是我做了美甲,”池矜月苦恼地伸开手,贴了甲片的淡粉色美甲在黑夜里泛着淡淡的光:
“我是真的剥不开。”
“下次别做了,”韩颂之接过池矜月手里的橘子,语气很淡:“划在身上很疼。”
???
愣了两秒池矜月才反应过来,紧接着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一片片红晕。
脑海里浮现出的都是一些不可言说的限制级场面。
他!
怎么可以!
这么平淡地说出这种话?!
池矜月真的服了。
橘子剥好了。
橘子果肉黄橙橙的,连着层白色外衣,看上去很诱人。
池矜月随手捏了瓣橘子放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说:“你吃不吃?”
说真的,可能真的是开了一万八千层滤镜,她觉得韩颂之剥的橘子都比她自己剥的甜。
窗外的天黑得彻底,他们家对面的住户也熄了灯。
池矜月觉得自己和身边这位真是疯了,半夜两点半不睡觉,在阳台上吹寒风吃橘子。
韩颂之瞥了眼橘子:“不吃。”
池矜月一直很奇怪,韩颂之很少吃水果,对蔬菜甚至是到了厌恶的程度。
她觉得这样不行,有次就让阿姨做了蔬菜饼给他送过去,没提前告知他是蔬菜。韩颂之直接当晚呕吐到发烧送医院。
可这也不是食物过敏。
池矜月百思不得其解,却也不敢再胡闹给他做蔬菜类的东西。
“那这样,”池矜月拿出一瓣橘子:“我吃一半,你吃一半。”
韩颂之垂眸。
小姑娘微微仰着头,白皙的指尖掐着一块橘瓣,橘瓣已然一半进入她的口中,贝齿轻轻咬住,橘瓣中间冒出汁水。
阳台落地灯昏黄的灯光更衬得她白皙可爱,丹凤眼中光晕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