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何年抬手就给了他一个爆栗,“我是担心。”
“切-有什么可担心的?”贺柏翘着二郎腿,双手挂在椅背上,“一副天大地大,爷最大的表情。”看的张礼想要再次捂脸,他对着莫名其妙看向他,求解答的张何年、陶然两人,“用网络语叫精分,这只是其中之一,在……嗯,怪事出现的时候,他就会犯病。”
张礼私心觉得张何年承受能力一定很强,所以也没隐瞒就和他说了。毕竟这也是张礼劝贺柏来找张何年原因的其中之一。
另一个原因是抑郁症……还有一个比抑郁症更加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见过怪事之后,所承受的记忆,它们会让贺柏整晚整晚做噩梦,感受梦境之中的酸甜苦辣咸,分裂出一些人格,时间久了,贺柏内心在强大也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稳定不住自己的人格。
渐渐的他不怎么睡觉,开始努力工作,味觉逐步消失不见,人也越来越消沉,两个月前曾经因为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精神一时控制不住冒出一个特别厌世消极的人格,让他割腕自杀了。
说来也巧,两个月前正是《东宫》热播的时候,当时贺柏已经意识不清了,说离死亡还差一步也不为过,就在这时,室内电视忽然打开了。
里面传出张何年的声音,“死亡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可是,我怎么会让你轻易死掉?”
就好像是上天注定的一样,七年前张何年救了贺柏一命,七年后张何年又救了贺柏一命。
贺柏在听到张何年声音的刹那间,模糊的意思忽然清醒过来,他强撑着自己虚弱的身体,给自己止血,给自己喝没有化开的红糖水,给张礼他打电话,就算在医生救治的时候,也神情专注的看着张何年演过的电视剧。
也就是在那一刻,张礼觉得贺柏不能没有张何年,张何年也许是贺柏的救星。
抱着这一想法,在贺柏修养期间,张礼反复的劝说,反复的许着连他自己都不确定的好处,终于让有些固执、抹不开脸的贺柏同意了。
也就有了熊贝尔推广一事,借着这个机会,让贺柏住进张何年的家里。
其实,张礼是忐忑的,他怕张何年也没有办法让贺柏远离那些噩梦,控制人格,真正的好起来。
事实却是,张礼的脸被打的很痛,心也跟着很激动。
在贺柏住进张何年家的第一个早上,张礼可以清楚的感觉贺柏的精神是个怎么饱满的状态,待在他身边都知道,他的情绪很稳定。
更看见了一幕,他从来没有看见过的……那就是贺柏主动坐在餐桌旁,要求吃饭的那一幕。
抗议吃药,却在张何年强硬的态度下默默吃药,还要求点餐。
似乎也不做噩梦了,只是在张何年住的地方也见不到任何恐怖的东西。
只要待在张何年身边似乎连那些恐怖的东西都不敢靠近。
张礼在得知以上两条消息时,激动的简直说不出话来,他庆幸的说:“还好,还好……”还好张何年是你救星。
那时贺柏看着屏幕中张何年的照片,轻轻的说:“是啊!”
张何年不了解张礼的心情,只觉得现在越来越乱,他还是忍不住关心的问道:“他这样没问题吗?”
不待张礼回答,贺柏就「切——」了一声,满脸不屑的说:“有什么问题?爷好着呢?”
脏话一出,就惹来张何年的爆栗,“好好说话。”
贺柏梗着脖子满脸不悦的看着他,忽然视线一顿,直愣愣的看着张何年片刻,又「切——」一声,嘲讽道:“都要……唔……”死的人了。
就被冲过来的张礼捂住了嘴,他表情讪讪的对张何年说:“睡,睡一觉,睡一觉就恢复正常了,哈,哈,哈哈。”
贺柏瞪了张礼一眼,这要换成其他人,早就送他见上帝去了。
张何年目光微沉,他能感觉贺柏要说什么,一想到自己再次要死。
而且还不知道为什么要死,到底是谁要他去死,他忽然觉得累,特别累,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儿疲惫之感。
包括林可欣事情的古怪,周围所有要牵扯他的事情,以及贺柏……
就好像从重生开始,自以为得到了能预知未来的动图,却发现自己的生活依然没办法恢复以前的平静,反而越来越糟糕。
一瞬间坚强、乐观、努力向上的张何年也觉得颇受挫败,他什么也没说的回到了房间。
在回去之前,他拿了一包零食走了进去。
客厅中一下子陷入寂静,张礼气得一直对贺柏,“你你你”个没完。
贺柏「切——」了一声,满脸的“不是小爷我的错。”视线却透着心虚之感,也一直盯着卧室房门看个不停,甚至有些烦躁的在客厅中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