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
李震白的语气里掺杂了些愤恨和痛苦:“你明明一直在诱惑我,却又装成一无所知的清纯样子,你个坏东西!”
他的喘息声越来越剧烈,简直急促得让人听了都觉得肺部要炸裂的地步。
在林真点在屏幕上的手指都在颤抖时,李震白发来了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一句:“你这头狠心的小狐狸精,你准备好了吗,我把我的……都给你……都给你了!”
扑,林真把手机一把扔到了床下,然后钻进被子,把被子一直盖过自己的脑袋,好半天都没再出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林真突地从睡梦中惊醒,他一把掀开被子,慌张地跳下床捡起手机,解锁屏幕打开微信,他睡着之前看到的消息就是最近一条,再没新消息进来。
他抬头看了眼时间,原来不过过去了二十分钟而已。
林真伸手耙了一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又去房间里的小吧台给自己倒了杯冰水,咕咚咚仰头都喝了进去。
然后他拿着手机坐到沙发榻上,拉开窗帘露出个缝隙,默默看着外面的夜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真不时低头看一眼手机,再没新信息进来。
可他并没放心,因为杜医生说过,这种药的效力是间歇性的,他不知道李震白现在是在间歇期,还是因为身体情况太糟而失去意识了。
李震白虽然才三十出头,正值壮年,平常有健身的习惯,身体素质一向很好。
可这不代表他一定能平安无事熬过去,毕竟身体康健的人突然猝死的新闻并不算罕见。
林真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少有的有些焦躁。
转了几圈后,他拿起手机,把李震白的号码从黑名单里拖出来,犹豫了片刻,还是给对方打了过去。
听筒里传出嘟嘟的等待音,一声、两声、三声……一直到自动切断,也没有人接电话。
林真心里的感觉不太好,他面色凝重地准备换下睡衣,去隔壁房间看看。就在这时,他听到手机响了一声,终于有新信息进来了。
林真赶紧拿起手机,仔细看去,这是条文字消息,短短一句话,却让林真的脸色刷地一下煞白。
“小真,我可能不大对劲,我心脏很痛。”
林真没时间再换睡衣,直接随便披上一件衣服,一边快速收拾钱包、钥匙等零碎,一边给李震白打电话,在电话接通以后语速极快道:“你在原地不要自己乱动,我给120打个电话就马上过去。”
电话那头,李震白的声音虚弱极了:“小真,你现在就过来,不要打电话了,我……我觉得,我可能不行了,有些话我必须得跟你说。”
林真眼眶微红:“你还这么年轻,不会有事的,你怕消息泄露不想120过来的话,我给杜医生打电话,让他赶紧过来给你看看。”
李震白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听起来疲惫不堪,像是这样子已经快要耗尽他的力气:“没用的,来不及了,小真,你快过来,我……正箫还不成事,我不在了的话,李家就没有了主心骨,有些事我只能交代给你……你快过来,再不过来就来不及了……”
林真抹了把脸,心里沉重得像压了块巨石,他咬了咬牙,露出坚定的表情:“好,我现在就过去,你放心,就算你真的出事了,妈和正箫我会替你照顾的。”
说着,林真就一边跟李震白说话试图让他保持清醒,一边拿了两个房间的门卡走出房门,来到隔壁房门外。
已经快要凌晨了,正是所有人睡得最香的时候,走廊里静悄悄,一点声音都没有,抬眼望去只有花样精巧的厚实地毯和略显昏暗的顶灯灯光。
林真在电话里安抚着李震白:“我到你门口了,马上就开门进去……”
李震白几乎是用气声「嗯」了一声,虚弱地继续催促:“快一点,小真。”尽管他的语气有些过于急切了,但在这种情况下,倒也还算正常。
林真心慌意乱地拿出门卡去刷电子锁,却发现自己用错了自己房间的卡片,电子音发出了清晰的错误提示音。
还没挂断的电话里,李震白显然也听到了这声提示音,因为他突然发出了重重的一声喘息,那是一种控制不住的强烈渴望即将实现那一刻,突如其来的意外暂时中止了这一进程,而带来的强烈失望感。
林真愣了愣,听见话筒里李震白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小真,换一张门卡,这次不要再拿错了。”
尽管他的声音竭力维持着虚弱的表象,但语气与平日里他因为下属做错事而隐忍地批评时几乎异曲同工,林真天天跟在他左右,对此简直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