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惊双虽有些不明白,但她不能看着闻娇娇因为一个“普信渣男”而怀疑自己。
她同闻娇娇道。
“娇娇,人同人之间,又有什么配与不配,颜…鹤卿同我想与你交朋友,自然是你身上有我们欣赏的地方,你很好,你也很棒,你不要妄自菲薄,也不要怀疑自己,好吗?”
闻言,闻娇娇拽住燕惊双的衣袖一顿,她圆溜溜的眼看向认真的燕惊双,过了会,她眼眶微有晃动,情绪渐渐翻涌着。
“嗯。”颜鹤卿似乎也听到了燕惊双的话,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闻娇娇眼眶晃动地更为厉害,她扫了眼颜鹤卿和燕惊双,快速转过身,声音有些颤道。
“下酒菜快没了,我再去给你们拍个黄瓜。”
“惊双,颜…世子,你们先喝点。”闻娇娇到底没能一下子改过来口,但言语间比起方才已然少了些许距离感。
燕惊双知道闻娇娇为何如此,她应了一声,便放闻娇娇先行离去。
转头的时候,她余光瞄着颜鹤卿的酒碗空了,便拿起一旁的酒坛子想给两人斟满。
颜鹤卿似乎也算是同道中人,对饮酒一事,颇有几分愉悦,只是他薄唇有些发白,不知是不是酒太凉了。
“颜…鹤卿,你把酒碗给我,我给你斟酒。”
燕惊双等了一会,却见颜鹤卿未有动作,燕惊双抬眸,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坐在燕惊双对面的颜鹤卿,面容清寒如月,透着皎洁,便是对月举着粗糙的酒碗,也是一派高雅,毫无乡野之气。
燕惊双着重同颜鹤卿对视一眼。
心里嘀咕,眼神清明,没喝多呀。
她正想着,对面的颜鹤卿微凉的薄唇缓缓一开一合。
“鹤卿这二字,你觉得如何?”
“鹤归华表,白衣卿相,自是极好听的。”
“你记得我当初说的话?”颜鹤卿清冷的声线里,似乎夹杂着几分难以察觉的惊喜。
燕惊双一开始没听懂,爽朗地点点头道。
“自是记得的。”
颜鹤卿抚了抚酒碗,他将酒碗递在燕惊双身前时,话语同时响起。
“若是觉得好听,以后…便只称呼这二字如何?”
话语说的突然,燕惊双搬着酒坛子的手瞬而一松,重重的酒坛子砸在桌子上,里面清香的竹叶青溢出了好些许,若是闻娇娇在场,定然会捂住胸口,大为可惜。
燕惊双错愕地看向颜鹤卿,一贯冷静的目光微微泄出了几分慌乱。
她下意识避开了视线。
沉默蔓延些许。
看着这样的燕惊双,颜鹤卿幽黑的眸子敛了几分,片刻后,他道。
“给我斟酒吧。”
燕惊双垂眸,闷了闷,她“嗯”了一声,然后快速给颜鹤卿斟满了一碗竹叶青。
竹叶青有些凉,带着酒碗也沾染了冷意。
颜鹤卿心尖略有几分涩然划过。
可这情绪一起,颜鹤卿却是轻轻皱了皱眉,今次的试探,是他太过着急,有些唐突,惊双的反应他也不是没想过,可他也不会因此放弃,一日不喜欢,不代表两日三日都不喜欢,也不代表以后的某一日不会喜欢上。
可当他看到燕惊双刻意回避的神情时,他心口没来由地钻出一股钝痛。
仿佛一种沉沉的情绪压在他心尖久久未能喘息。
明明还未有定局,他却感觉自己好似经历过那个无望的定局般,让他整个人陷入极端的悲鸣绝望中。
这样不正常的自己,似乎是近些时候才变成这样的。
可到底是什么时候……
颜鹤卿正想着,忽然脑海刺痛一瞬,他举着酒碗的手一颤。
燕惊双本是有些不知所措,可她抬眼之时,却见颜鹤卿突然按住自己的太阳穴。
燕惊双当下顾不得自己那点情绪,忙关心道。
“颜鹤卿,你没事吧。”
颜鹤卿一手掩住太阳穴,一手同她摆摆手,薄唇有些发白道。
“无妨,兴许是昨夜有些没睡好。”
等到颜鹤卿将手放下,如玉的面容确实神色如常,没有半点病气,燕惊双这才稍稍安心。
颜鹤卿却没有表面说的那般令人放心。
那一瞬间的刺痛过后,他好似有了片刻的清明,心尖那股沉甸甸的情绪瞬而退散。
面对此时的燕惊双,他也如同早先所想的那般,只想着方才是他着急了,他以后再接再厉便好,心中对未来是充满期待的,而不像方才……
颜鹤卿回忆起方才的感觉,垂下来的眸子有着一闪而过的凝重。
那是一种宛若行尸走肉般的窒息之感。
……
闻娇娇带着一盘拍黄瓜快速回了来,她眼眶明显有些红,显然方才是一边做菜一边背着燕惊双和颜鹤卿掉眼泪去了。